宋言顿了下,“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相信,朋友比情人还死心塌地。”
“这句。”陈南玥的声音字正腔圆。
夏夜浮躁里,人声鼎沸中,宋言侧目看陈南玥。
只一眼,他收回目光,轻嘲一声。
“是吗?”
“我觉得写得挺一般的。”
《绿皮书》里有一句话是这么写的。
我们之所以成为朋友,不是因?为缘分,而是因?为我们本?该是朋友。
但是,谁想跟你做朋友。
……
自从?那次和宋言见面后,两?个人在暑假里没?再?怎么见过面,大多是手?机里聊天。
陈南玥忙着在超市里上班,也忙着开始筹划开学的工作。
同时,陈梅的离婚手?续办完了,唐正国的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开庭那天,陈南玥没?敢去,她也不敢去。
只后来听陈梅提过一嘴。
受害人本?身就是个大名鼎鼎的律师,他们家里有头有脸,都往重了判,唐正国怎么说,牢饭都吃定了,吃好几年。
又不止她一个是受害人。
最重要的是,虽然没?动手?动脚,但在车里,唐正国思想上进行了幻想。
陈南玥听的时候饭都快吐出来了,同一时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高聿祺的脸。
她难以想象,就连她自己听到这些话都觉得恶心至极,那高聿祺呢,他又是什么样?的。
陈梅说着说着,叹气一声,“这是我们亏欠他们家的啊。”
这是我们亏欠他们家的啊。
那些负债,判下的赔偿款,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承担不少的。
无论是从?金钱,还是精神方?面。
听完陈梅说完这些话的那阵子,陈南玥开始害怕失眠。
她看着抽屉里的蔷薇花苞,薄荷糖,那张画室的速写。
还有头顶冷白的灯光,眼睁睁地看着手?机里关于?时间的数字一下一下的变化。
分明知道?明天还要去超市上班,她却无法?入睡。
陈南玥躺在柔软的床上,求着自己快点入睡。
眼睛却不听话,悄无声息地湿了枕头。
隔着朦胧湿润的泪水,漆黑的室内,陈南玥远远地看了眼卧室的窗户。
自从?搬了家以后,卧室里的窗户虽然没?有防盗窗。
但是,她再?也看不见月亮了。
……
八月底,陈梅带着陈南玥去买开学要准备的东西?。
陈南玥提前在网上搜索了央美宿舍是什么样?的,宿舍床多长多宽,要买多大的床帘。
搜索完之后在网上下单。
所以陈梅只需要带着陈南玥买一些必备的东西?就好了,比如说床上四件套,还有几件新衣服。
大包小包的,逛了一下午。
也就是在那会儿,提着几个手?提袋,陈南玥在街对面看到了高聿祺。
街对面是一家女装店。
高聿祺陪着林鹤兰,还有一位高高瘦瘦的男人,从?女装店里出来。
林鹤兰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弧度没?有之前那样?多,但依旧是温柔的。
陈南玥迅速地转过身去。
陈梅结了账,从?店里走出来,陈南玥立马拉着她走了。
陈梅嘴里在问她发生什么事了,陈南玥说没?有,只是想回去。
说着,她悄悄回了个头。
高聿祺和那位眉眼和他有些相似的男人在说话。
陈南玥盲猜,他们一家三口,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