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和风度尽失,握着拳来回踱步,来往路过的员工见状都离他远远的,不敢靠近。

他转了个面背对着走廊,焦躁不安地复盘:“一天一夜了,她能去哪里?她怀着孩子,之前就进过医院,只要休息不好就会不舒服,现在根本受不了舟车劳顿……”

等等。

医院。

顾承和说着就停住了嘴,宋时韫也在电话那头的书房里迅速打开了电脑检索,电光火石之间,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宋时韫艰难地抿了口茶润干哑的嗓子,打字的手有点滞涩:“泽兰市有计家控投入股的私人医院我记得只有一家,城南的爱丽妇产医院。”

“知道了,我现在去。”

顾承和黑着脸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挂掉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快步往外走,脚下几乎生风,扔下一众高管在身后面面相觑。

助理在后面跑着追,顾承和指向玻璃墙后的谈判官,不耐烦道:“现在还不是最低,让Andy继续压价,听到他们惨叫为止,并且我还要经营参与权。除此以外,任何条款不得更改。回来我就要听到捷报,干不了就让他滚回下层去。”

“是。”助理暗暗咋舌,狼性毕露的顾总,也是好多年没看到了。

顾承和乘专梯到达地下车库,坐上车时阴鸷的眼里全是狠意,他握着方向盘深吸口气,利落地倒车出库,油门踩到底,从最近的道路拐上高架。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想过跟谁留下子嗣,即使是在功能上接近于半残废的日子里,顾承和所表现出来的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