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接的也很快,忙音一结束,顾承和就冷笑讥讽道:

“你不是很自信能把他们拆散了吗,现在人家倒是郎情妾意双宿双飞,你可以安心回归家庭,老老实实做人家姐夫了。”

“他们早就分手了,人是你昨天放出去的,自己守不住人,别在这里阴阳怪气。”

宋时韫一夜未睡,也有点压不住火气,捏着眉心冷然道:

“计煊下午的飞机,但我没有查到简茜棠有出境登记,她想做的事情还没做完,不会跟他走的。”

一提到那个占着她名分的名义男友,顾承和简直想骂街,男人的警觉告诉他简茜棠十有八九对那男生动了真心,少女初恋,怎么警告都不好使。

可笑的初恋。

顾承和风度尽失,握着拳来回踱步,来往路过的员工见状都离他远远的,不敢靠近。

他转了个面背对着走廊,焦躁不安地复盘:“一天一夜了,她能去哪里?她怀着孩子,之前就进过医院,只要休息不好就会不舒服,现在根本受不了舟车劳顿……”

等等。

医院。

顾承和说着就停住了嘴,宋时韫也在电话那头的书房里迅速打开了电脑检索,电光火石之间,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宋时韫艰难地抿了口茶润干哑的嗓子,打字的手有点滞涩:“泽兰市有计家控投入股的私人医院我记得只有一家,城南的爱丽妇产医院。”

“知道了,我现在去。”

顾承和黑着脸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挂掉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快步往外走,脚下几乎生风,扔下一众高管在身后面面相觑。

助理在后面跑着追,顾承和指向玻璃墙后的谈判官,不耐烦道:“现在还不是最低,让Andy继续压价,听到他们惨叫为止,并且我还要经营参与权。除此以外,任何条款不得更改。回来我就要听到捷报,干不了就让他滚回下层去。”

“是。”助理暗暗咋舌,狼性毕露的顾总,也是好多年没看到了。

顾承和乘专梯到达地下车库,坐上车时阴鸷的眼里全是狠意,他握着方向盘深吸口气,利落地倒车出库,油门踩到底,从最近的道路拐上高架。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想过跟谁留下子嗣,即使是在功能上接近于半残废的日子里,顾承和所表现出来的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

该玩的他早就玩过了,权利财富,感官刺激,世上所有,凡顾承和想要,无不是唾手可得。

过早地尝试遍了世上最刺激的事情,导致他的快乐阈值被抬得很高,他又太聪明,生活在尔虞我诈的中心,从很小就看穿了感情的谎言,厌憎与人谈真情。

二者相加,注定了他这样的人容易觉得人生索然无味,丧失乐趣,走向百无聊赖等死的道路。

顾承和以孩子为借口愚弄着母亲和盛幻瑶,自诩清醒地鄙夷着一切被人类的繁殖欲望支配的低等动物。

那种累赘黏糊的玩意,顾承和以为自己真的永远都不会想要。

唯独这段时间,顾承和频繁地梦到简茜棠肚子里的那个小胎儿,他看过片子,还用手去比对过。

那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芽,却仿佛和他有灵魂的联结一般,一照面就激灵了他一下。他很自然地开始猜它是女孩还是男孩,像她一般乖巧还是如她一样狡诈,想象着它长大后的样子。

多么不可思议,鄙视人伦他竟然在渴望一个孩子。

顾承和很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切实的欲望。

对简茜棠是一次,一开始只是想操干她的肉体,得到欲望的久违满足,后来生理上瘾了,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想汲取她身上那种可人心肝、沁人心脾的甜与暖意,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