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问她:“你家是做这个的,你应该懂,跟我讲讲吧。”

简茜棠看了眼是跟医药新政相关的,今天下午刚出来。

她来的路上草草读过一遍,的确还知道这些行话,于是一一跟他解答了,好奇地问:“你们首长还管这个?”

齐秘书眉开眼笑:“省委下年重点在泽兰市试点改革,可能要点厅长的将,我提前做做功课。”

未雨绸缪,简茜棠顿时心生佩服。

“首长还有事没忙完,吩咐单独给您备了一桌子菜,让您先自己吃,稍后他就来。”

简茜棠摇头道:“我不饿,我自己转转,等等他吧。”

这里景色雅致,左右暮色四合,寒绯樱疏密相间,花朵如红色的风铃挂在枝头,沾染细碎的白雪,黛瓦白墙外修长竹林泛着淡紫颜色。

诗中的烟光凝而暮山紫。

简茜棠在中庭徘徊,偶然听见林外隐隐人声,隔着竹节枝叶望去,一座翼然亭里,两人对坐。

那边厢穆航仁宴请周见逸,酒品不超规格,桌上一应荤素菜色倒是好看。

寒暄到酒过三巡,穆航仁终究没耐住性子,举杯笑道:“姐夫,这次省里采购新规,业内讨论颇多啊。不少人担忧,这招标标准太严,我们这些本地企业恐怕就难熬了。”

周见逸摩挲木筷,不动声色地夹了口清蒸鱼肉,笑意让人捉摸不透:“航仁,夸张了吧,省里的政策从来没说要压价,关键还是要提升行业整体质量,良币驱逐劣币,这才是目标。”

穆航仁听了脸上微僵,周见逸刚从京城回来,上午参加完常委会,说的每句话都值得他琢磨,怎么听这个意思,敢情他依托穆家这么多年左右腾挪办起来的公司,倒成了弃子了。

他的富荣公司是多年来靠着各路左膀右臂给予便利扶持上来的,他姓穆,到哪别人也给三分薄面,只除了这个二姐夫,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穆航仁咬咬牙,依然陪笑试探道:“这道理我们都懂,可厅长大人啊,现在行业成本压缩到极致,再降下去,企业连生存都成问题。省里考虑过吗,这轮打压之后还会不会有回暖的机会?总不能眼看着省里一个个倒下去吧?……我意思是,见逸,只要你和姐姐给我一个信号,我是该撤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