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笃定,“老太太早时跟徐家阿婆通过电话,人在家。”

榕川高温久居不下,刚下一阵暴雨的傍晚,让空气变得更加潮热闷湿,周京聿解开领口上的两颗扣子走上前。

周京聿个子高,正儿八经的一米九,他站在院门外往里面看,里面满是盛开的各种花草绿植,统统被打理的极好,比那些私人订制的花店都要精致。

徐家阿婆跟周家老太太曾几十年前在家族祠堂里结为老同,就像电影《雪花秘扇》里,女性跟女性之间很亲密的一种关系。

周家老太太,原是满洲八旗正儿八经的上三旗正白旗出身,所以哪怕是最穷的时候也没吃过一点苦。

可惜从小身子弱,算命师傅给想了个法子,让家里寻个穷人家命格硬的放在老太太身边,所以才从京郊的那块平民窟里找到了徐阿婆,一起同吃同住了十五年,说是半个小姐也不为过。

后面老太太嫁人后出国待了两年,也替徐阿婆许了门不错的亲事,家里也是当官的,只是后来站错队,斗争失败迁走就出事儿了,徐阿婆那养花的手艺,就是跟在老太太身边学的。

这回知道周京聿来榕川赴任,特意派人送了好多补品过来,让他代看一眼徐阿婆。

本来周京聿想着等国庆结束选个周末再过来。赶巧,周京聿今儿要临时来这边的保税区开个会,结束后就顺带捎了过来。

周京聿见里面大门紧闭确实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子,也开始怀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却在收回视线时,晃一眼看到娇滴滴的月季花架下面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翠绿影子。

直到影子小弧度晃了下,周京聿才发觉那是个人。

张青随着他视线过去,也发现了。

惊呼出声:“有人啊,还是个小姑娘呢。”

然后就自顾自的张大嗓门喊道,“小姑娘,小姑娘你家大人在家吗。”

陈盏还沉浸在主角最后经过重重推理当众指出杀人分尸凶手的剧情里,耳机的重金属摇滚音乐正巧一曲完毕,自动切换到下一首歌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她。

外婆这边向来冷清没人来,在榕川更是没什么亲戚,她疑惑的往后一看。余光陡然见门口站着两个男人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将漫画书藏起来,可一想来的又不是徐女士,她那么怕做什么?

连忙摘下耳机,从草垫上爬起来,听清对方确实是在喊她,走了过去:“你们找谁?”

周京聿只是垂首看腕表时间的功夫,坐花架下少女已经到身前,长发随意用了根年头的木簪挽起,徐徐的落了几缕碎发。

鹅蛋脸,远山眉,白瓷细腻般的皮肤像是被雨水酌洗过,松垮不合身的掐腰绿竹旗袍和腕间的玉镯更是衬得她冰肌玉骨。

周京聿从她那双清清冷冷的如寒潭凝雾眸子扫过,落在她拿着啃了一半的半牙西瓜上,白润指尖沾着西瓜汁。

周京聿忽然扯唇极淡的扯了下,张青正心中惊叹小姑娘刚刚背影瞧不出来,这会儿走近,才发觉这真是一副天赐好皮囊。

周京聿沉声道,“请问徐女士在家吗?”

不是榕川本地口音,听着像是北方那边的。

数秒的视线相撞。

陈盏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清隽锋利,气质沉稳不凡的男人。心生疑惑的问:“你找我外婆干什么?”

她声音好听,如玉石撞击,清冽清冷。

周京聿深沉的眸色从她丰润朱唇扫过之余,张青开始说明了来由。

早年间,陈盏听徐女士偶尔会提起外婆的一些陈年旧事,没想到眼前的人是从京城来的,又看到门口还堆了一些礼盒,便不好意思开了围栏门。

声音也软和了下来,“很抱歉周先生,我外婆下午去清嬢嬢家拿花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