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一家医馆外,一个穿着陈旧料子、脸上还有伤的少年在天幕消失后,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他突然倒在地上捶地大笑,疯狂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笑着笑着,好像是要把多年积压的痛苦笑出来,只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酸楚。
“啊!这人怎么回事?”
周围百姓、病友被突然的笑声吓了一跳,不解、茫然,然后开始窃窃私语。
谁想就在这时,那大笑的少年却已经从地上踉跄爬起,猛地就往屋外冲去。
“老天有眼!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额娘,岳兴阿可以给你报仇了!”
“终于可以了!”
少年仰天大笑!悲愤中,好像看到了希望。
那架势,竟有势如破竹之势。
“哎呦,岳兴阿,你伤还没好,你要去哪!别跑太快了,小心身上的伤又裂开了!”
没错,那少年正是岳兴阿,隆科多嫡长子。
医师回过神,见岳兴阿这疯癫狂跑得样子,要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声叮嘱。
“你就算年轻,也得顾着自已身子啊!”
那奔跑的少年依旧不停。
“哎,你这是有什么急事不成,你要去哪里?!”医师高声喊。
他以为岳兴阿不会回头,谁想,这回少年回头了,眼睛不知何时已经肿了,眼神却坚毅得厉害。
他脚步一顿,好似从心底深处压抑而出后的坚定。
他郑重道:“顺天府,告官!”
与此同时,各个时空的岳兴阿,几乎都做了相同的反应。
众人惊愕,什,什么?!告官!
大家惊愕,却忍不住,跟上了少年的步伐。
少年一路冲到了顺天府外,登闻鼓前,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拿起了鼓上的棒槌,重重的敲击了下去!
“梆!”
各个时空的岳兴阿,在这一刻,仿若融为了一体!
登闻鼓响,天可应呼?!
几乎是摆设的登闻鼓,在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四这天,发出了闷闷的轰鸣声,好似接受到了来者的委屈。
“草民佟佳·岳兴阿!状告正二品步军统领/一等侍卫佟佳·隆科多宠妾灭妻,纵容宠妾李四儿逼辱发妻赫舍里·盼姝!”
幼年/少年/青年/老年岳兴阿一字一句,念到额娘的名字时,心痛得差点呼吸不过来,尾音控制不住发颤,却还是坚定的喊了出来。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额娘的样子,可在这一刻,额娘的音容笑貌,好似又在眼前。
不同时空,在这一刻同频!
隆科多身份特殊,可以说是万岁爷的亲表弟,还是已逝孝懿仁皇后的亲弟弟,隆科多有猖狂的本领,要想按死他,就必须提到天幕中元熙皇后的名字,也就是额娘的名字,天幕出现是最好的机会!世人会知道,他们期盼的元熙皇后,早就被隆科多那对奸·夫·淫·妇害死了!
就是隆科多,才使得元熙皇后未曾入宫!只有利益与世人相悖时,他们才会愤怒,才会痛苦,隆科多,才会被按下去!
他蛰伏那么多年,都没找到报仇的机会,隆科多和李四儿没有报应就罢了,他还只能眼看隆科多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步步青云,如日中天!
如今,终于迎来了曙光他要看他楼塌了!彻底塌了!
围观的百姓果然被惊住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赫舍里·盼姝,好似,好似是天幕中提到的元熙皇后的名字!
所有人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站在登闻鼓前敲击的少年。
“梆!”
登闻鼓又被狠狠敲下,少年的声音高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