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脑子有一瞬间的迷糊,下意识要伸手去推,被郑煦旸提前握住。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但是郑煦旸却更近一步,微微躬起腰,将脑袋贴近陈淮的腰腹。

语气很轻地喊了声:“尹社长。”

陈淮眼底的瞳孔瞬间紧缩,震惊地看着身前的郑煦旸。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话音有没有出戏,隐隐有不可置信的颤抖,“嗯?”

郑煦旸凑得太近了,陈淮甚至感觉到对方的呼气,隔着薄薄的衬衫,打在自己的腹部,晕开一片温热。

而郑煦旸抬头时,眼睑上扬的瞬间,一双深褐色的眼睛望向他,上扬的眼尾搭上眼里闪烁的星光,像只蓄谋已久的狐狸。

陈淮感觉自己被吓傻了,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郑煦旸这样的老实人,怎么可能跟狐狸挂上钩。

郑煦旸确实是故意的,他浅尝即止的试探很难戳破陈淮的伪装,甚至都没办法让对方做出有别于平常的反应。

他决定加大力度,即使最后的结果与他猜想的大相径庭,他也有可以脱身的办法。

当他猛地凑近,并抬头看向陈淮时,陈淮紧缩的瞳孔以及飞速闪过的慌张情绪,都一丝不落地映入眼底。

郑煦旸轻轻眨眼,神色无辜迷茫的同时,嘴角微微勾起。

尹社长,终于露馅了。

……

陈淮完全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他作为一个金主,却被一个被包养的男大学生困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他垂头看着郑煦旸,后颈因为紧张而紧绷,他已经没心思找借口,也不奢求用语言击退郑煦旸了。

陈淮凶巴巴地说:“起开!”

郑煦旸却像是铁了心一样,即使眼尾和耳廓都染上了红,也没有从陈淮腿间退开。

他将声线放软,就像之前在陈淮面前伪装的那样,一副单纯执拗的模样,“尹社长,我确实没试过,这是之前酒吧同事闲聊时提起的。”

他将脑袋低下,缓缓下压,“他们说,一定要试试,尹社长会很舒服。”

感受着呼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陈淮终于是受不了了,他腾地一下就要站起来,但是郑煦旸距离他太近,因为陈淮的动作而被迫后仰。

郑煦旸身后就是坚硬的木质茶几,陈淮虽然窘迫得不行,却又看不得别人因为自己撞一个结实,于是自己还没站稳,就伸手去抓郑煦旸的手腕。

郑煦旸被陈淮带着往前一仰,陈淮一时没站住,接着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砸进了柔软的沙发里,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等陈淮的眼前再次清晰,郑煦旸的一张脸就在距离他不足三十厘米的距离。

而且!为什么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姿态狼狈地躺在沙发上,而郑煦旸衣衫整齐地半跪在沙发前?

郑煦旸似乎是为了防止陈淮摔倒扶着他的腰,而陈淮也是因为同样原因握住了郑煦旸的手臂,这种奇奇怪怪的姿势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陈淮勉强找回理智,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十分隐忍的样子,他质问郑煦旸,“你真的知道现在是在做什么吗?”

陈淮问话的时候,郑煦旸正在看他的右手,他现在的情绪有些奇怪,只在嘴边简单应了句,“嗯,我知道。”

刚才太急了,郑煦旸慌忙之中扶住的东西居然是陈淮的腰,随着陈淮跌倒在沙发上,他的半只手也被压在下面。

他能感受到陈淮的腰很细,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握起来的手感意外得好,柔软温凉的触感,源源不断地从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

这种体验太陌生,郑煦旸还没仔细分辨其中的情绪,劲瘦的腰身就开始乱动,似乎要从他的手里逃出去。

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