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禾惊奇地睁大双眸。
果然,纸上得来终觉浅,说的?没错。
午后影影绰绰的?光线透入屋内,映得眼前摄人心?魄的?容颜朦胧又暖昧。
她没有羞怯得脸颊绯红,真的?只是单单在好奇触摸而?已。
神情认真地仿佛他是药堂里,青铜浇铸供针灸教?学的?铜人,一遍遍在他上半身体寻找着对应的?穴位。
可谢清砚却六神无主,额上冒出一层薄汗,他沉沉闭上眼睛想摒去杂念,不曾想柔软指腹蹭过?皮肉的?力道更为清晰。
在那只手移向腰侧之际时,谢清砚呼吸一顿,反手将她握住,掌心?微微汗湿。
檀禾回以意犹未尽的眼神,有些遗憾失落地鼓了鼓脸。
谢清砚直接问:“我嘴唇上怎会有伤口?”
话落,屋中霎时静然。
檀禾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表情瞬时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内心?不住啊声,他终究还是问了。
她本打定主意装傻的?,讪讪地挠了挠脸颊,跟他道歉:“好吧,是我?喂药时不小心?磕到的?。”
喂药……嗑到……
牙齿磕的??
谢清砚默念两遍,所以梦中的?触感没有错。
他没有说话,像是在静待她继续说下去。
檀禾叹声气,摊手坦然:“谁让你?嘴巴总是抿的?那般紧,我?好不容易撬开了,你?又合”
喋喋不休的?唇倏地被一只大掌捂住,剩下的?话堵在舌尖出不去。
“唔唔。”手心?里贴着饱满柔软的?唇瓣,传来闷声。
谢清砚呼吸沉重,对上她像是盛着秋水般的?疑惑乌眸,耳尖红得厉害。
他缓缓松开手,暗哑着声:“不必再?说,我?知晓了。”
其?实檀禾没说实话,她磕到好多次了,最后一次才直接破皮流血。
为何避着不肯说,究其?原因?檀禾也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不好意思?,深深歉疚。
想来想去还是过?意不去,檀禾欺身靠近他,小声冒出一句:“要不,我?让殿下你?咬回来?”
殿下气量应当没那么小,总不能真咬她吧。
檀禾心?底思?量着,下意识咬了咬唇,贝齿松开,齿下失血的?唇肉瞬间又透出异样的?红。
谢清砚眼底尽是她殷红的?唇瓣,他闭了闭目,只觉得心?简直要跳出来。
一下一下,鼓动?得他心?口处的?伤发疼。
这些话在旁人听来,或许是情人间脸红心?跳的?脉脉情话。
可檀禾面色诚恳,双眸清明。
在其?他事上,檀禾向来都会心?思?细腻,沉着冷静,可唯独在男女一事上,神经大条到谢清砚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谢清砚将头扭向窗外,还是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骨,感觉十分棘手。
怎么办,她要怎样才能开窍。
檀禾一目不错地盯着他,注意到他拧眉微微痛苦的?神色,心?下一紧。
耳边幽幽静静响起她的?温声:“殿下,你?莫不是还头疼?”
何止是头疼,全身都疼得慌。
谢清砚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无奈的?低低嗯了声。
檀禾旋即蹙起细眉,抬手按揉上他的?太阳穴,口中念念有词。
“兴许是多少有些余毒残存,多喝几碗药祛祛应当便可以了。”
谢清砚再?说不出话来。
……
暮时,缈缈的?撞钟声从山下悠扬传上来,响彻在整个云山附近。
万佛寺就在离行宫不远处的?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