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落下,褚渊叫住谢清砚,看了?他一眼,正色直言:“殿下,倘若日后你辜负阿禾,届时,臣不论?君臣纲常,一定会?向你讨个说法?。”
这话出,鼎沸的人群陡然沉寂,大气不敢出。
一个亲王要如何讨说法?,自然是?动?兵戈,这镇北王是?在威胁太子?他要反啊。
谢清砚却不觉他所言有任何不妥,笑了?笑,当着众多人的面,他对褚渊作了?一个深深的揖,眸光坚定:“兄长请放心,此生我只会?与阿禾相守一生,对她珍之爱之敬之,绝对忠诚。此诺天下共见,若有违背,宗庙不容,天下尽可诛。”
他神色郑重,字字千钧,句句刻凿肺腑。
褚渊满意地眯起眼,神情欣慰。
此誓言之重,让在场的满京公卿无不都瞪大了?眼睛。
自古帝王三宫六院,诸嫔群妃,依太子?所言,岂不就是?他要与太子?妃一生一世一双人。
道旁已经火杖通明?,冯荣禄笑催:“殿下,该升轿了?,可别误了?吉时。”
钟鼓奏鸣,车马粼粼作响,迎亲仪仗离开永崇坊,漫天霞彩里?,朝着东宫方向而去。
东宫喜气融融,地铺红毯幌霞光,满殿火树银花,红绡华幔。
婚礼循着既定礼制进行?,在交拜行?礼,结白首誓约后,他们被引入洞房。
寝殿之中明?烛高照,贴满喜字。
盖因谢清砚的身份和以往的狠绝名声?,无人敢来闹洞房。寝殿里?的宫人已随冯荣禄悄然退去,诺大宫殿只余下新婚的二?人。是?以余下要走的礼仪,俱是?谢清砚亲力亲为?,无一人敢置喙。
依次行?过沃盥,却扇,同牢,合卺,结发五礼。谢清砚将二?人的合髻放入锦囊保存好,这一刻,嘉聘礼成,也昭示着他们正式结为?夫妻。
夙愿终遂,自此以后,他们朝夕相守,休戚与共。
胸腔中剧烈的心跳声?掩盖了?周遭的所有,灯影摇红里?,谢清砚目光落在妆奁台前那抹纤影上,一时间神为?之夺,恍惚如梦。
他的阿禾,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