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高坐于骏马之上,驭紧马缰,沉喝一声。
旗纛迎风鼓动,马蹄踩在深雪里发出咯吱声,载着人驶向远方。
檀禾裹紧身上的?狐裘,目送一行?人马消失在了茫茫的?雪色之中。
寒风啸厉低沉,掀起松软雪絮回旋狂飞。
褚渊见此情状,拍了拍檀禾的?肩:“走了,阿禾,我们回城去。”
“好。”
……
西?北军军营中,从岷州回来的?轻伤将士被安置在这里。
冬日伤口难养又易发寒热,只能先?用盐水细细清理,之后再?外敷上药缝合加快愈合。
这是?个费时费力的?活儿。
一晃,几天便这么过去了。
“嘶轻点儿,我说你轻点儿,你当我是?块破布呢,左缝一针右缝一针。”
褚渊咬紧牙关,心说早知让其他军医给他缝了。
始作俑者元簪瑶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对不住,且忍会儿啊,谁让您这伤口跟张舆图似的?。”
褚渊语塞,倒不是?说她下手重,就是?自?己浑身跟蚂蚁爬似的?痒,说不出的?怪异,他含含糊糊地嘴硬:“要不是?人手不够,我……”
这时,檀禾撩帘进帐,身影在眼前一晃,褚渊将未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且颇为心虚地侧过身去,不露痕迹地掩住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