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打开存放药物的匣子,取出内服的凝血丸和药膏,转过?身来,只见他直挺挺地堵在自己身前。
灯下,青年微垂着眼,眸子漆黑发亮,额发因雪融有些许湿漉,又?或因上身衣衫不整,竟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硬凌厉,瞧着颇为狼狈无措。
檀禾心口突然就软了软,将凝血丸递至他唇边:“咽了。”
谢清砚喉结微动,将药含进口中,语带笑意:“是。”
话毕,又?自行去兑了些温水来,浸湿帕子,避开伤口,单手将臂上血迹擦拭干净。
待做完这一切后,谢清砚抬起眼,看向檀禾,似乎接下来便是要?任她处置。
檀禾见状,没好?气地说:“疼了就说。”
谢清砚一愣,随即忍不住翘起嘴角。
药膏清凉,其实并不疼,更多的依旧是贪恋她指腹柔软。
桌案旁炭火静燃,檀禾坐在他身侧,瓷白面?容覆上暖黄浮晕,整个人柔和得像是一束暖光。
檀禾将伤口细细缝合,有找了条干净帛布包扎好?,细致交代:“药一日一换,这期间,伤口切莫沾上水,半月应能愈合。”
“对了,内服的药也是。等会你装好?,别?明日忘了。”
谢清砚垂眸看着她动作:“好?。”
檀禾能感受到谢清砚灼灼的注视,忍不住抬首看去,灯火在他眼中流转,宛若深静幽潭,引人沉沦。
而她的目光却停驻他的眼下,那?里青黑明显。檀禾默了默,问:“那?明日几时动身?”
“午时。”
闻言,檀禾皱眉不展,轻抿唇角:“不能缓俩日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