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侧目,果不其然看见谢清砚携着妹妹而来,抬脚跨过门槛,举止从?容和缓,不见半分气急败坏。
他心底冷哼:装,接着装!
两人坐在事?先备好的屏风后,外头的人并不能窥见半分,而里头却?能将外面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传来,向来爱凑热闹的元簪瑶也忙不迭赶到了。
在觑见檀禾身旁的男人时,差点惊掉了下巴,默默敛起脸上想要看戏的窃笑。
可惜了,若不是碍于太子?在场,否则她真要拉上檀禾细细探讨一番。
元簪瑶搬来绣墩,猫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尽量缩小存在感?。
随后她掏出一把?南瓜子?,咔吧咔吧地嗑上。
厅堂左侧,一弱冠之年的俊逸青年起身,拱手谦逊道:“在下乃晋州檩云府,燕游道之子?燕肃,家父特命草民前来拜会王爷。”
檩云府,西北赫赫有?名的大商帮,家业遍布全境,放眼整个大周,也是数一数二的阔绰人家。
且,隔三差五就往褚渊的西北军中撒钱,说是体恤犒劳将士们?。
为此,常常弄得褚渊颇感?不好意思。
褚渊冲他一笑:“燕小弟见外了,回头告诉燕家主,本王改日去找他叙叙旧。”
在燕肃坐下后,对面男子?紧接上。
其满身儒雅的书卷气,声?嗓干净清润:“在下是朔方书院的讲学邳云台……”
褚渊知晓,这是他幼时教书先生?的儿子?。
若是阿禾在朔州长大,应当也由邳老先生?教导,这二人兴许还能成青梅竹马。
在这之后,其余几位陆陆续续站起身。
屏风内,谢清砚冷眼静观,整个人散发出晦涩幽深的气息。
此时此刻,檀禾才觉得如坐针毡,额头汗出。
且听兄长又扬声?问她:“阿禾,可有?合眼缘的?”
腰间禁锢的手臂坚硬如铁,在听到这句话后,力道又加重?几分。
“阿禾瞧上哪一位了?”谢清砚漫不经心扫过去,只用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还是都想收走??”
檀禾极为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弱声?:“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只要你一个。”
“那你回他。”
檀禾叹了口气:“阿兄,我”
“能否把?那位书生?留给我呀?”
褚渊等了几息,只听屏风后一声?轻不可闻的无奈叹息传来。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若莺啼的羞涩声?响起。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予愿与卿结为夫妻
半柱香前。
元簪瑶翘起二郎腿, 嗑着南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
镇北王在?为阿禾挑选夫婿,而阿禾未来的太子夫婿又坐在?她身旁。
这可比梨园唱的戏有趣多了。
瞥见正自报家门的这位, 她砸砸嘴, 俊是俊, 就是肤色黑了些, 让人有种?黄沙扑面的感觉。
没多时,本着看戏心思的元簪瑶, 杏眸瞬间亮起,连瓜子壳都忘了吐。
这位书生长得好生俊俏, 细眉桃花眼,最为重要的是,唇红齿白?, 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是她最喜欢的那类玉面小郎君!
元簪瑶按耐住激动的心,嗑完最后一颗瓜子, 吹了吹手上?的碎壳。
耳边听得镇北王问阿禾欢喜哪一位。
随后,她看见阿禾与太子在?窃窃私语, 虽听不大清, 但?她在?阿禾那柔美的脸上?看见了一丝无?奈和为难。
于是一晃神的功夫,元簪瑶便脱口而出地央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