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禾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总归避火图上又不是唯有那一种法子。
谢清砚睁开双眼,眼底泛红,一目不错地凝视着她?。
两两相?望,在青年深邃隐忍的眸光中?,檀禾圈住他劲窄腰身的手径自往下。
夜风涌进,驿舍内可怜的一盏烛灯被吹拂骤灭,在月辉下腾起?一束轻烟。
漫长而静自屏息的闷热褪却,紧闭的窗户被人支起?通风散气?。
阒无人声的屋内,唯余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檀禾抱膝坐在床畔,那张漂亮无辜的白净小脸随着男人的动?作而微微转动?。
事毕后,谢清砚推开窗扇,又径直去打盆清水来,并?未惊扰到其他人。
一身干净的青袍长衫齐整在身,瞧上去有几分光风霁月的谦谦公子做派,半点不见方才最后阶段时的强悍失控。
倒是檀禾,跟株被雨打蔫的花儿似的,乌发乱挽,寝衣要掉不掉地挂在身上。
谢清砚端着铜盆进来时,便看见她?这?副唇红齿白,恍若受尽欺负的可怜模样。
“手伸过来。”他坐在床边示意道,声音还含着情热后的暗哑。
檀禾面上登时浮现出羞赧的霞云,颤颤将那只好似丧失知觉的右手递过去,掌心?朝上。
谢清砚目光扫过她?白嫩的手心?,绞了帕子,细致入微地擦拭根根纤指。
他执起?她?的手,微俯下来,怜惜地放在薄唇边,轻轻吻过。
“对不起?,下次会克制着些。”
檀禾咬唇,摇了摇头?,温声:“我喜欢同你亲热,而且是我先控制不住慕色的。”
此刻,她?已然忘却了那些可怖的梦境。
不过经谢清砚这?么一说,刚才的声色场景又历历在目,在情.事上,他一贯很有耐心?,等她?入网后,甚至还能?谆谆善诱地教导她?。
思?及此,檀禾心?底泛起?困惑,她?凑过去,神神秘秘地问:“你是不是也有藏着册子偷摸学呢?”
不然他怎么次次都这?般会。
倒是头?回碰上不打自招的,谢清砚眼里带着笑,抓住重点反问:“嗯?也?”
猛然反应过来后,檀禾的神情一瞬由质问变为心?虚。
她?试图挣脱右手,缩回被中?当鹌鹑:“不洗了,我想睡觉。”
谢清砚却是笑了起?来,牢牢捉住那只手,继续用帕子擦着:“别?动?,虎口还有。”
“的确是有,藏在书房的博古架上。”谢清砚面不改色地骗她?。
概因是男子天生的劣根性,对于心?爱之人自然是无师自通。
闻言,檀禾立即露出一脸“她?就知晓”的表情。
谢清砚看了她?半晌,状似不经意地哄问,“那阿禾藏在哪了?”
檀禾眉头?一皱,哼了声:“你当我傻的,问甚答甚!”
谢清砚失笑,到底还是长了不少记性。
洗干净了手,谢清砚又拾起?搭在床尾的小衣,杏色烟纱布料上还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栀子。
左右也脏的不能?再穿了,谢清砚一并?放进铜盆中?,换水搓洗干净。
晾好小衣后,谢清砚再回到驿舍,檀禾正趴在床上,睁着清泠泠的眼眸望他:“好饿。”
从晌午歇下后,一觉睡到了半夜,她?大半天没进食过。
此刻天将黎明,光线晦暗。
谢清砚索性带着檀禾来到驿站厨房,满屋热气?腾腾,浓郁的香味随着蒸腾的水汽扑面而来。
看清突然而至的两人,一屋子正忙活着烧火做饭的厨娘们愣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厨房掌事的擦干净手,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