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洗完再睡,别着?凉了。”他低声哄道,呼吸就吹在?檀禾颈边。
酥酥麻麻的气息令檀禾抖了一下,她虚弱地举起两条细白胳臂,缠缚在?他脖颈上,一副有气无力?的颓靡姿态。
这一动?作?下,浴桶中水波轻晃,热气更甚。
“真的困,半根指头都不想动?弹。”檀禾眼皮紧闭着?,蹭过去嘟囔困声,“你帮我洗。”
脸上被蹭了一片湿漉漉的水意?,谢清砚望着?面前?眉眼氤氲深深倦怠的檀禾。
他俯首亲檀禾一下,先行收了酬金,才认命地执起水瓢为她细致淋洗。
……
县城东北角的军营外?。
李铎叫住周禹,蒲扇似的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背,撺掇他:“周兄,弟兄们托你个事儿,去打听打听殿下和那位商贾女郎是何关系?”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有事周兄,无事周家小郎。”周禹抱臂冷哼,偏头横声道,“不去,为何非得是本将军?”
背地里却一副嘚瑟嘴脸:我都知晓,但我坚决不说。
李铎拳头发痒,强忍着?想揍这小子?一顿,无奈还是笑?眯眯地咬牙切齿:“自然是周大副将玉树临风,骁勇善战,威猛雄壮,战场上如猛虎出山……”
一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吹捧之词令周禹眉梢都快扬上天了,整个身心飘飘乎然,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驿舍门口。
周禹此?时愁苦着?张脸,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不长记性!
两条腿生?颤想要打溜之际,恰巧太子?一身神清气爽地推门走出来。
“何事?”见到门前?做贼心虚的少年,谢清砚眯起眼审视他,嗓子?微微沉哑。
周禹挠了挠头,如实转告道:“殿下,李副将指使我前?来问您,您和那位女郎是何关系?”
谢清砚皱眉,一字一句道:“她是孤的未婚妻。”
闻听此?言,周禹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
他脑海中疯狂思考,迅速拆文解字得出要领殿下要上位,药商女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
但她名正言顺的夫婿知道他妻子?将要又多出个夫婿吗?
周禹惊诧地看着?男人,实在?按耐不住了,斗胆豁出命地直截了当问:“殿下,那她呃……娘娘的夫婿要如何是好呢?”
难不成?要上演二?男夺一妻的惊人场面,殿下如此?凶悍,那男人又区区一介草民?,毫无还手之力?,岂不是妥妥要见血?
谢清砚一边听着?一边皱眉,檀禾哪来的夫婿?
忽地,他恍然明白周禹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还留在?那晚的营帐外?。
概因方才为檀禾沐浴,谢清砚此?刻心情极好,并未介意?周禹的直言不讳。
但若要他同周禹解释清,那晚不过是他们二?人在?做戏,谢清砚想想有些难以启齿。
于是,谢清砚问他:“她为何不能同时有两个夫婿。”
左右两个都是他本人。
谢清砚盯着?少年看了许久,直至他渐渐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又若无其事地补充一句。
“你觉得孤会在?意?这些?”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修】 你当我傻的
周禹嘴巴大得几乎可以?塞下个鸡蛋, 他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似天崩地裂了般。
她?为何不能?同时有两个夫婿。
你觉得孤会在意这?些。
这?两句言辞从任何人嘴里出来,周禹都不会如此惊骇, 唯独面前这?位一国之储君, 着实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虽说外界将太子传得可怖异常, 但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们自然知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