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他带着人步出院门,谢闵安才松开护着施施的手臂。这是一种下意识地防备,即使他有言在先,他也怕方才那刻谢玄会控制不住内心的嫉妒做出点什么来。

施施也是这一刻才真正在谢闵安怀中松弛下来,先前她的手指一直无意识地紧抓着他的衣褶。

他真的就这样走了……她好意外,几乎要怀疑谢玄被人调了包。

“他会让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吗?”施施抬头问谢闵安。

谢闵安吻了吻她的额:“我不知道。就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信守了承诺。”

施施沉默,原来他真的不一样了。

谢玄回到寝殿没多久,御前太监便报传贵妃求见。

谢玄允了,就见一位宫装女子款款走来。谢玄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才想起这是哪位要员的女儿。

他能推翻旧帝也靠得了一些人的助力,事后这些人想要一些更稳固的纽带,往他的后宫里送女儿便成了一个很好的选项。

当初他对施施心灰意冷,这些人要给他塞人他就收了。只是人进来后他也没什么兴趣,他是一个实干的君主,又是新帝理政,每天都要如山的事务要处理。这些人他一个没碰过,扔进后宫已然忘了长什么样。

贵妃也是等了又等,实在等不下去了。她不求皇帝独宠,但总不能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碰吧?她好歹也是封了贵妃,不比其他人!

“陛下,臣妾顾念陛下龙体,亲自熬了一品的血燕,您要用一些吗?”

谢玄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女子,思绪却瞬间飞回过去。这种血燕的燕窝确实是好东西,他只给过贵妃和施施,给贵妃是封赏,施施那是真的给她补身。他亲命人熬的,煮好后由他亲手递到她嘴边,但她就是不张嘴。那几日不管他喂她什么好东西,她都不肯进一粒。

也是这种血燕,后面谢闵安又煮来给她,她便吃了。方才不是他第一次站在她的殿外看她,他见过谢闵安喂她吃东西的样子,她会微微笑望着她,乖巧又恬静,仿佛他们就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陛下?”见谢玄只是盯着她手上的碗蛊久未有回应,贵妃又叫了一声。

“不必,你留着自己用。”谢玄开始觉得胃里发紧。

“陛下……”

见这女人还欲纠缠,谢玄不耐烦了:“还有事吗?无事准回。”

贵妃咬住了红唇,她精心梳妆了半个时辰才来到这里,却只能待得这片刻吗?

“陛下,臣妾知您牵挂昭仪,唯恐您也忧虑成疾,这才端着一片心意巴巴地求见。昭仪已非寿考之人,您应首要操心自己的龙体才是啊!更何况,臣妾听说,含春殿近日总传出男子的声音……”

谢玄眼神突然一紧,“哦?你听谁说?”

陛下肯听得进她的话,本来是好事,但此刻触及谢玄阴鹫的眼神,贵妃突然又不确定了。但或许,那只是他在生那位昭仪的气呢?

贵妃最后诺诺说:“是我身边的宫女……”

“她殿中男子的声音,除了是朕还能是谁?你身为朕的贵妃,居然连这种谣言也信,真是枉居你的妃位。”谢玄冷冷道。

贵妃一听,知道皇帝从一开始就没信过她半个字,立马跪下叫屈:“不是的陛下!您可派人去查,我那宫女说的真的……”

她没能说完后面的话,谢玄已对身边的老太监示意,后者麻溜地上来堵了女人的嘴。

“失德之人,削去妃位,逐出宫外。”谢玄盖棺定论道。

新封不久的贵妃就这样被拖下去了。

谢玄坐在座上,却并没有感觉气消,相反,那股憋了许久的火随着种种回忆的勾起越演越烈。

最好的消火方式就是要了她。现在的施施身体应该已经恢复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