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知意你醒了吗?”

“昨天是我不好,我们好好谈谈行不行?”

“你开开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一片死寂。

他开始用力拍打门板,声音引来了隔壁的住户不满的探头。

“先生!请你安静点!”

许西州根本听不进去,他像是疯了一样,猛地冲向物业管理处,不顾现在是清晨,粗暴地拍打着玻璃窗。

值班的管理员睡眼惺忪地出来,被他猩红的眼睛和癫狂的状态吓了一跳。

“钥匙,给我1603的钥匙,现在,立刻。”许西州低吼着,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大叠现金,看都没看就塞了过去,“多少钱都行,快给我。”

管理员被那厚厚一沓钞票和眼前男人骇人的气势镇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去找了备用钥匙。

毕竟这位先生之前确实住对面,而且看起来和1603的女士关系匪浅。

许西州一把抢过钥匙,咔哒一声,门开了。

客厅里空荡荡的。

他心脏骤停了一秒,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

浴室。厨房。阳台。

所有地方都一样。

什么都没剩下。

许西州僵立在客厅中央,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像是从巨大的打击中找回一丝力气。

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点开银行APP,近乎偏执地,一遍又一遍地给那个他背得滚瓜烂熟却再也打不通的账户转账。

一笔,两笔,三笔……

巨大的金额数字跳跃着。

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们之间还有最后一丝可怜的联系。

直到账户限额被触发,再也转不进去一分钱。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当天下午,他就登上了返回国内的航班。

飞机冲上云霄,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整个世界的色彩,都随着江知意的离开,彻底变成了黑白。

第24章

在新加坡,江知意的生活逐渐被新的节奏填满。

工作依旧是重心,她带领的团队很快步入正轨,几个棘手的项目在她手里都漂亮地完成了。

升职、加薪,一切顺理成章。

周末,她会去逛逛美术馆,或者约新认识的朋友去尝试不同的美食。

她学会了做几道简单的菜,味道居然还不错。

她很少想起许西州,只是偶尔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许氏集团的消息时,目光会多停留几秒,然后平静地划过去。

他似乎遵守了某种无声的约定,没有再出现,没有试图联系。

这让她松了口气,也隐约觉得,或许他是真的放下了。

国内,许西州变得比过去更加沉默寡言。

工作成了他唯一的寄托,近乎自虐般地投入。

他很少回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套房。

那个曾经承载了十年回忆的别墅,被他彻底封存了,一次都没再回去过。

他办公室的抽屉深处,放着一个上了锁的盒子。

里面只有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照片上的江知意还很青涩,穿着简单的白裙子,站在大学门口,笑得有些腼腆。

那是她刚考上大学那年,他偷偷拍的。

这是他仅存的、关于那段时光的最后一点回忆。

偶尔,在深夜处理完所有文件,疲惫到极点时,他会打开抽屉,看着那张照片发呆。

指尖虚虚地拂过照片上那张笑脸,心脏会泛起一阵绵长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