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拙想说点什么,但是到头来,也只说了句:“我不知道……”
“不想走了?”
“我……”
路言意握着他手,说要带他离开的话,好像一阵风吹进叶拙的脑海里。
离开,还是留下?是独自离开,还是像路言意说的那样一起离开?
可是留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世界千变万化,路言意今天想带他一起去国外,明天也许就会和季隶铭在一起。
他要为了路言意的几句话留下吗?
叶拙的心左右摇摆,仿佛停不下来的永动机,在挣扎的两端左右徘徊。
路言意看出叶拙的为难,“你好好想,做好决定了告诉我,有什么困难的话,我帮你解决。就当是……帮你父亲做好最后一件事。”
他像个宽容的长辈,再度拍了拍叶拙的肩膀。
但与此同时,楼梯间紧闭的铁门被猛地推开。
路言意搡开路唯成,直接站在叶拙身前,双目怒视路唯成,咬牙质问道:“你凭什么过问叶子的未来?!你之前把他当枪用,现在要他妈假惺惺地要为了他考虑了,黑脸白脸你都一个人唱,要不要脸?!”
路唯成眉头紧锁,挥手给了路言意一个耳光。
“这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和方式吗。”
“我管你去死!我哪句话说错了?!”
路言意的怒火一触即发,暴起想要反击,被叶拙拦住。
路唯成丝毫不慌,冷淡地看着路言意,“你真该改改你随地撒泼的习惯,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幼稚无礼。”
外面忽而传来一阵声音。
手术结束了。
叶拙并没觉得自己表现地很紧张,路言意却立刻丢下和路唯成的争执,让叶拙不要担心。
担心也没有用,无论发生什么,最后也都只有接受这个选择。
接受每件事发生,是他这么多年唯一的课题。
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是放弃还是被迫接受,叶拙都已经释然,或者说……麻木。
但得知叶承礼暂时脱离危险的时候,叶拙还是感觉到自己紧绷的心稍微放下了点。
医护人员在三人中寻找着,“你们哪位是病人家属?”
看到面容青涩的叶拙站出来时,她眼神里流露出同情。
“病人只是暂时脱离危险,具体手术效果还要再观察一下。”
路言意上前,“有没有办法,让病人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医护人员苦笑,“这种情况,我们没办法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这句话,叶拙听了很多次。
唯独这次,听出了真正的无能为力。
“病人现在是不是很痛苦?”路唯成问。
医护人员:“的确是这样,一般重病患者到了后期,都很难感觉到舒适。”
“那可不可以,找到一种让他体面一点又舒服一点的方式……”
“你在说什么?!”路言意满脸的不可置信,“你问过叶叔叔的意见了吗?叶叔叔还活得好好的,你怎么就要替他放弃了?”
“你不懂。”路唯成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飘向了手术室的方向。
那是一种复杂到叶拙都看不透的神情。
而当他看向叶拙的时候,那抹复杂已经消失殆尽,只剩往常的冷静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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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唯成临时要去亲自处理事情,对叶拙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其实说来说去,也还是让叶拙遇到事情记得和他说。
叶承礼生病的这段时间里,是路唯成在负担医药费。
但叶承礼不愿意接收,只好把每一笔费用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