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拙不以为然的说:“正常人记性都没那么差,没什么特殊的。”
车内弥漫着酒气,叶拙把车窗打开,新鲜空气涌出车内,冷不丁让叶拙打了个喷嚏。
季隶铭的问候立刻跟上,“我送你的围巾呢?”
叶拙回忆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又在问高中时候送的那条围巾。
叶拙:“不见了。”
季隶铭追问:“为什么不见了?”
透过后视镜,叶拙看到他这样正襟危坐,却还在纠结几年前的小事,忽然感觉这场面太过滑稽。
但也没必要和喝醉的人较真,叶拙耐着性子解释:“不见了就是不见了,我也不知道。”
季隶铭“哦”了一声,认真地说:“我的还没丢,天冷了还在戴。”
叶拙觉得他是真的醉了。
和他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表达他现在虽然有钱,但也还是没忘记老祖宗勤俭节约的传统?
还是想表达他对友情的珍视?
但叶拙转念一想,喝醉了之后什么都能说出口,也许就只是想到哪里就说哪句吧。
叶拙抬手给已经睡着的路言意系上安全带,转头提醒他:“把安全带系好,我要开车了。”
季隶铭点头照做,低头扣安全带的认真模样莫名有几分好笑平时一个绝对上位者,居然还有这样反应迟钝的时候。
叶拙正看着后视镜的时候,忽而和季隶铭对视上。
叶拙莫名心虚地问:“怎么了?”
季隶铭眼眸深深,“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叶拙蹙眉,“……没有。”
季隶铭:“你不用骗我,你每次见我都不理我,还把我送你的围巾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路言意?但那是个意外。”
他似乎有些着急,语速又快还有些颠三倒四。
车窗外的风呼啸着吹进来,吹乱了他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
凌乱发丝下,季隶铭的眼神专注又认真,但叶拙都没有看见。
叶拙冷声回答:“意外就不用负责了吗?”
“我在弥补,什么都可以,我在尽我最大能力弥补你也知道的,我把我能做的事情都想到了,只要路言意需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他。”
这么真诚和急切的样子,偏偏路言意没有看见,叶拙都替季隶铭感到可惜。
不过不要紧,有他做证人,季隶铭这份心不算被浪费了。
叶拙双手握着方向盘,心中那股酸涩在这个安静的时刻越发浓郁。
季隶铭做得很好。
以退为进,诚意满满,换做谁都会觉得他足够有心。
如果网上那些人知道,恐怕又要狠狠羡慕一波路言意。
一个痴情又有钱有权的爱慕者,哪怕有点瑕疵也不要紧。
但喜欢一个人,怎么做都会觉得亏欠。
季隶铭问叶拙:“你觉得我能弥补回来吗?如果一切都能弥补,那是不是还有机会重新开始,过去的那些都不算了。”
叶拙捏着方向盘的手都酸了,嘴上还要云淡风轻:“也许吧。”
“那就是还有机会?”
季隶铭像是在疑问,也像是在确认。
叶拙:“我不是路言意,怎么知道答案?”
季隶铭:“我是在问你。”
“问我?”叶拙很快就想通了,低声和季隶铭说:“当然有机会。”
也许季隶铭也会担心他和路言意的关系,有碍于朋友这层关系,所以才会这么关心他的意见。
深蓝色的夜空中,巨大又绚烂的烟花无声绽放。
叶拙侧脸从后视镜中看着,忽然听见季隶铭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