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叶拙用指尖帮他涂上药之后,路言意感觉到药效,瞬间像个捋顺毛的刺猬,乖乖低着头看叶拙,再也不说什么男子汉不能低头这种话。
叶拙也没想到,下午的无心之举,让路言意直接顺着窗户翻进他的房间。
叶拙轻轻打开房间门,转身和路言意说:“你别从窗户走,从这里吧,悄悄的。”
路言意摇头,“如果我爸发现我夜里乱跑,肯定会揍我。”
叶拙正在酝酿如何拒绝,如何感觉鼻腔一阵滚烫。
路言意惊诧:“你流鼻血了。”
空气太干燥,叶拙不适应,鼻血拼了命地流。
路言意看着叶拙鼻孔里插着卫生纸卷,不禁笑出声来。
“你回去吧,我一会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就好。”叶拙瓮声瓮气地说。
路言意假装思考了一会,直接脱了鞋滚进叶拙的被子里。
“窗户打开多冷啊,我和你挤一挤会更暖和。”
叶拙为难地说:“可是……”
路言意双手合十,皱着脸说:“求你了,我一个人睡那么大的房间总是做噩梦。”
叶拙拗不过他,只能允许他今晚留宿。
关了灯。
叶拙比刚才独自躺着更安心了。
困意来袭时,他忽然听见路言意问:“你有很多朋友吗?”
叶拙强撑着眼皮,“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朋友。”
路言意兴奋地翻身,他盯着叶拙的侧脸,激动地说:“那我们做朋友吧,我也没有朋友,这样我们就是对方唯一的朋友,你说好吗?”
叶拙太困了,鼻腔里挤出一个正在犹豫的音节。
路言意越靠越近,“你就说好!”
叶拙只能顺着他说:“那好吧……”
叶拙折腾了一天,终于在晚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发现路言意趴在他身边,对着叶拙所在的方向单手撑着脸,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叶拙:“你怎么了?”
路言意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看了叶拙多久,猛地听到叶拙的话后醒来。
他睁眼确认叶拙还在身边,迷迷糊糊地笑了几声。
“没事,没事。我就是看看你。”
那个害怕自己一句话会把叶拙赶走的小男孩,如今也变成另一幅样子。
只是逼人做决定的习惯还是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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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叶拙发现自己错过了路言意几条消息。
【几点能回来?】
语气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十几分钟,路言意又说【晚餐我和别人去了,快结束了来接我。】
叶拙第一反应是问路言意酒醒了吗,后来又愣了愣,回了个“好”字。
路言意和别人约会也和他无关。
他的工作就是服务路言意,只要路言意不惹事,多的没必要问了……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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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路言意当成在替路伯父打探情况。
有人前来询问叶拙洗手间在哪,叶拙才意识到,可能有人把自己当成宴会的服务员了。
在这么多名流汇聚的地方,他的确其貌不扬。
不过他也习惯了。
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出一个许久没见的来电。
叶拙走到无人的角落接起。
不等他应答,对面充满威严的声音已经开口。
路父:“你既然又决定不走,就继续为我做事。
季家和我们家的关系还算不错,但这些年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太多了,我看在言意的份上没有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