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件事是你的秘密,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分享这件秘密。”
“骗仍。”李牧星突然粗起嗓子轻吼,“你骗仍!”
“我怎么骗人了?”郎文嘉有些莫名其妙。
就见她抬头,睁大眼睛怒视他,脸颊似乎也气红了:
“泥如果没有生气,怎末这几天都不找偶?”
李牧星仿佛忘记她明明也在躲,完全不讲道理地控诉起别人。
见郎文嘉半响不回答,只定定看着她,李牧星硬气起来,正要拍桌骂他果然是骗人,就听到他说话:
“不是的,李医生,我没有在生气你。”
“那时你说你害怕捅破这件事,怕我失望你真实的样子,其实我也是一样的。”
“这几天不找你,除了的确需要一点时间平复情绪,更重要的是,我也害怕我独处时的模样,在你眼里是不是很糟糕,很丑陋?”
“我跟你一样,不想要你眼里的我是不好的人。”
听到最后一句,李牧星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才没有,泥很好,泥一猪很好,泥才不丑!”
她很激动,还差点把桌上的塑料碗拍翻,郎文嘉制住她的手,紧紧握住,眼里的热意几乎溢出。
“嗯,李医生也是,你在我心里也一直都很好。”
他张着嘴,想把满腔的话都说出来,却见李牧星的双目逐渐失焦,脸红得有点不寻常。
然后,摇摇晃晃,歪倒在床上,嘴里喃喃着听不懂的话
怎么回事?
郎文嘉眨了眨眼睛,有些发懵,又觉得李牧星这个状态似曾相识,他拿起那碗桂花汤圆闻了闻,马上就闻出里面放了米酒。
没有人喝1度的米酒会醉,除了李牧星。
“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郎文嘉有些气馁,难得气氛这么好,难得李牧星这次没逃,他都还没问出最想问的那句话。
李牧星又吐出一团根本听不清的黏话,翻过身子面朝他,眼皮眨啊眨,竟真的盖起来睡着了。
他探起身子去轻摇她:
“醒醒啊,李医生,星星,小星星,我的话没说完。”
摇着摇着,那只手还是没忍住,悄悄往上爬,指节曲起,拨开落下的发丝,轻轻勾勒她的脸蛋。
一如记忆中那样柔软,好像稍微用力些抚摸,就会有眼泪落下。
这份不安,郎文嘉怀揣了两年,他总会梦到她,她的眼泪像雨一样,让他的梦境潮湿了两年。
他挪开桌子,小心把李牧星抱到身边,让她枕在他身边,互相依偎。
他知道自己在乘人之危,可他太想念她了。
想念她的睫毛扫过时的泛痒、想念她呼出的气息熏暖的颈窝,想念她的脚指头在被窝蜷缩时的小动静。
郎文嘉睡意全无,只想注视李牧星恬静的睡相看上一夜。
麻药已经过了,他却有种更为飘飘然的感觉,腹部的伤口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也不知是半夜几点,门外走廊传来巡房护士的脚步声。
他赶紧用被子遮住李牧星,才闭上眼,就听到门静悄悄地开,那护士没进来,探头往里瞧了一眼就离去。
门又静悄悄地关上,郎文嘉再睁眼,冷不防和被窝里的李牧星对到眼。
她不知何时醒来了,眼神茫茫的,看了他几秒,突然就滑出被子,身子完全贴紧他,哼哼几声。
李牧星半梦半醒,醉意和梦境错乱交织,溶解了时间与现实。
她恍惚以为仍身处刚搬家的那年,她仍意淫着那个男人,她仍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作郎文嘉。
那些和对面邻居热恋的一万个分钟,不过是一场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