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英,最烦装逼的人。”
说完,针筒快狠准地扎下去。
老人挣扎两下,泄了力,歪倒在床上。
李牧星的这一针镇定剂很莽撞,但事实证明是正确的。
只用了半个小时,老人家就确诊是急性升主动脉夹层,李牧星脸色一沉,立刻吩咐通知开刀房,病患得立即开刀,这种病很凶险,不能拖延。
手术从下午四点持续至午夜十二点半,最终顺利完成。
熬完这台大手术,李牧星身心俱疲,从中午到现在,她只吃了那一片苹果,打算见过家属就回去办公室躺一下。
她强撑精神,推开手术室的门,走廊的白炽灯晃得很刺眼,她合上眼睛,摘掉口罩,微微低头,疲惫地轻揉鼻梁。
一边的护士喊着:“郎柯玄的家属在吗?医生需要跟你们说明情况。”
手术室外没什么人了,从角落响起的脚步声格外响亮。
随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温热的、微甜又带着苦涩的气息。
李牧星还闭着眼,脑袋也是木木的,什么都没意识到,身体却先有了反应。
眉尾一跳,手指弹起,呼吸急促,脊背无缘无故绷紧,还有心脏,骤然跳得毫无章法、毫不克制。
像第一声惊雷落下前,田野里四散奔逃的鸦群,惊慌抖落的麦粒。
李牧星抬头,看着那人逐渐走向她。
已经是入夏了,他却还穿着高领毛衣和夹克,似乎是刚下飞机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一身黑衣黑发,从苍白的走廊和灯光中走来,李牧星的瞳孔中有一滴墨在晕开、蔓延,悄然占据全部视线。
他的头发长了,肤色更白了,眼睛还是亮的。
见到李牧星,郎文嘉似乎不意外,他在距离她三步的位置停下。微笑得很礼貌:
“我的姥爷还好吗?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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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到张律师重新出场时,我差点就要把他的名字写成张伟,都怪之前那个在评论区留言把张律师写错成张伟的姐妹,最后只能请出黎明的黎来压一压,张律师依然还是斯文败类大帅哥!
06561.喝咖啡
赵护士休假回老家,完美错开医院人仰马翻的那几天。
早上巡房,她和李牧星一组,一个气色红润,一个脸色苍白,对比明显。
赵护士还少根筋地提醒李牧星黑眼圈有些重,她带了遮瑕笔,要不要去厕所遮一下?
李牧星没力气回应她。
直至巡到单人病房。
“听说这个病房很热闹,那位老先生有好多孙子孙女一直来探望他。”赵护士翻起资料,笑呵呵地跟李牧星聊八卦,“好像有一个孙子特别帅,咦……姓郎……”
她的笑容和声音齐齐止住,李牧星也在这时停下脚步,朝她伸手:
“遮瑕笔给我。”
叩响房门、拉开,病房里除了病患,还有两个一男一女的年轻人。看清面容后,赵护士猛吞口水,眼珠子不知觉瞟向身边人。
“早安,郎先生,昨晚睡得怎么样?胸口还疼吗?”
却见李医生面无表情,步履稳健走至床前,例行询问依然简洁干练。
仿佛坐在病床旁边的那个男人不是她的前男友。
她目不斜视,视线只看着床上的老人,郎文嘉也是,目光不是垂下,就是落在自家老人身上。
赵护士僵住脖子,完全没有平时亲切的笑容,埋头在病历夹里飞速记录。
幸好还有老先生和另一个年轻女孩,老的抱怨连连,从饮食到护士再到什么时候出院都抱怨了个遍,小的咋咋呼呼,一下扇风,一下拍背,让姥爷别说话那么激动,转身想要帮忙倒水,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