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真的没有发现自己??
江稚鱼欣喜若狂,扶着酸麻的双膝站起?,一瘸一拐转过身。
一声惊呼差点冲破喉咙。
本该在前门的守卫不?知何时?挪到江稚鱼身后,沉沉黑眸低垂,面无表情盯着江稚鱼。
江稚鱼心口骤停,脸上的血色褪去大半。
她?不?知道守卫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我?才刚来……”
言外之意,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守卫的左手?不?曾从剑鞘移开:“主子让我?送江三姑娘回禅房。”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彻底粉碎了江稚鱼所有的侥幸。
完了。
陆砚真的看见自己?了。
回什么禅房,他定是想送自己?上西天的。
江稚鱼欲哭无泪,亦步亦趋跟在守卫身后,心如死灰。
江稚鱼双腿本就?发麻,走得并不?快。
她?还以为守卫会不?耐烦,没想到对方走两步,都会停下来等自己?。
这是怕自己?……跑了?
还是在给?自己?挑一处葬身之地。
陆砚人还怪好的嘞。
想到死相凄惨的药童,江稚鱼万念俱灰,她?好像付费超前点播,提前半个时?辰看到了自己?的死状。
江稚鱼拖着双足一瘸一瘸往前走,心不?在焉。
半晌,耳边再次落下守卫冷冰冰的一声:“到了。”
江稚鱼哭丧着抬起?脸,猝不?及防看见自己?的禅房。
她?遽然一惊。
陆砚竟真的放她?回来了?
她真的全须全尾回到禅房?
江稚鱼不?敢大意,提心吊胆转首,借守卫之口表忠心:“今日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向外人道半个字。”
守卫面无波澜,明知故问:“今日什么事?”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姑娘只是在山中不?小心迷路,正好遇见了我?。”
守卫装傻充愣的样子实在让江稚鱼拍案叫绝。
果真是宁王府的人,说话滴水不?漏。
江稚鱼懊恼,她?以前怎么会将陆砚认成是许绍绫的?
绿萝提着桂花糕出门,远远瞧见江稚鱼,疑惑上前:“姑娘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在……”
江稚鱼眼疾手?快攥住绿萝的手?腕:“知道了,祖母是不?是等急了,我?即刻过去。”
言毕,江稚鱼扯过绿萝的袖子。
身后如有洪水猛兽,江稚鱼头也不?回,闷头往前走。
绿萝一头雾水:“姑娘,姑娘你扯疼我?了!”
江稚鱼恍惚回过神。
她?们早就?走远,禅房青烟缭绕,隐约还能听见寺里传来的钟声。
绿萝揉着酸胀的手?腕,顺着江稚鱼的视线往后张望:“姑娘在看什么?”
门口空空如也,守卫早不?见踪迹。
江稚鱼缓慢呼出一口气:“没什么。”
绿萝莫名其妙:“姑娘刚刚为何走那?么快,我?还以为姑娘撞见鬼了。”
江稚鱼一时?语塞。
她?虽然没有撞见鬼,不?过也差点成为陆砚的刀下鬼了。
绿萝絮絮叨叨,晃晃手?中的十锦攒盒:“还有这桂花糕,姑娘不?是说要送给?上客室的贵人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茫然无措,“……这桂花糕,我?们是送还是不?送?”
江稚鱼斩钉截铁:“不?能送。”
陆砚吃过她?们家厨子做的桂花糕,此刻送过去,和自投罗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