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驻足,明知故问:“既是江家的药童,该去找江家才是,找我们主子做什么?”
话?落,继续上前。
奴仆低垂着眼睛:“奴才也不知道,只是他口口声声说那?药童的死是主子所为,还?说自己有人?证。”
吴管事警觉:“……人?证?”
奴才颔首:“是,住持如今就在后?门,还?说今日若见不到主子,他不会离开。”
吴管事思忖再三,忽然抬脚往后?门走去:“住持在何处?”
……
江稚鱼等了半日,并未等到上客室的贵人?。
守卫躬身回禀:“主子不便见客,昨夜之事只是顺手?而为,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这些?谢礼还?请姑娘带回去。”
江稚鱼了然:“是不方便收吗?”
守卫并未否认。
江稚鱼只当他是不便说实话?,也不曾强求,福身告退:“今日叨扰大人?了。”
日光满地?,寺中悄然无声。
绿萝轻声呢喃:“这位贵人?难不成身子不好,才不方便见客?”
江老夫人?平日不常见客,也是因为身子不能见风。
绿萝想当然。
江稚鱼附和:“应当是,毕竟是上了年?岁的人?,总要顾忌些?。”
她垂眸,目光缓缓在绿萝捧着的漆盒掠过?,“是我莽撞了。”
既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随随便便收礼。
江稚鱼自言自语嘀咕,遽然握住绿萝的手?腕:“绿萝,你先前是不是让厨房做了桂花糕?”
贵人?不方便收礼,她却不能真的坦然受之。
江稚鱼当机立断,让绿萝拐道去厨房,将桂花糕送来?:“我就在这里等你,也省得来?回跑。”
绿萝转身离开。
山寺杳无声息,远远的似乎还?能听见僧人?的木鱼声。
江稚鱼昨夜在山下遍寻一夜,脚后?跟早就磨得起泡。
她左右张望。
四下杂草丛生,并无下脚之地?。
江稚鱼无奈之下,只能忍着疼在附近转悠,想着寻一处干净的山石歇脚。
倏尔,一道熟悉的嗓音飘入江稚鱼耳中。
她怎么听到了吴管事的声音?
江稚鱼惊恐抬起头,果不其?然看见不远处的树影后?站着两人?。
二人?身后?便是上客室的后?门。
江稚鱼心口一惊。
难不成,住在上客室的贵客就是别院的“好心人?”?
江稚鱼喜出望外。
没想到兜兜转转,“好心人?”又帮了祖母一回。
既是熟人?,江稚鱼自然不像原先那?样?畏惧,提裙正想着往前和吴管事相认时,突然听见吴管事笑了两声。
那?笑声并非先前和江稚鱼说话?时的温和慈爱,而是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和鄙夷。
“单单凭一个小沙弥,就想给我们主子定罪,这难不成便是贵寺的待客之道?”
吴管事冷嗤,“再说,这药童欺骗我们主子在先,如今他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江稚鱼早在听见“药童”两字便收住脚,她怔怔握紧双唇,不可置信望着吴管事脚边的一具尸首。
她今早才将那?人?绳之以索。
祖母命她放人?时,江稚鱼还?狠狠瞪了那?人?两眼,绝不会认错。
正是昨夜给祖母下毒、后?来?又故意推陈郎中摔下山谷的药童。
那?人?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七窍流血,心脏被人?活活剥出,惨不忍睹。
江稚鱼惊恐张瞪双眼,手?脚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