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未婚夫“真的不喜欢甜食,对自己送的糕点也是避之不及。
这样的人,怎么会对自己有好感?
绿萝简直是在危言耸听,害得她一路心惊胆战。
陆砚眼睁睁看着江稚鱼的唇角一会↗一会↘。
双眉皱起。
他很清楚江稚鱼是在强颜欢笑。
上回江稚鱼送桂花糕,也是这般。
若不是那会她强行将桂花糕塞入自己口中,陆砚连一口都不会多尝。
陆砚味觉丧失,并不知那会江稚鱼送到自己唇边的桂花糕味道如何。
可他记得当初江稚鱼无意掠过自己薄唇的指腹。
柔软,温热。
陆砚心生戒备,身子不动声色往后仰了一仰。
上回他眼睛受伤,没来得及躲过江稚鱼。
若是江稚鱼还如同先前那样,趁他不备强硬将桂花糕塞入他口中……
江稚鱼指尖动了一动,随后将攒盒重新掩上。
“公子既然不喜欢,那我还是不强求了。”
她唇角染上一点苦涩,“省得公子不喜。”
江稚鱼自以为自己善解人意。
甫一抬首,猝不及防撞上陆砚阴沉的一张脸。
江稚鱼:?
“未婚夫”为何这样?
果然真的不喜欢她,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生气。
她再度上前:“那公子喜欢什么,我再送新的过来。紫灵芝贵重,我总不好平白无故收下。”
“不是平白无故。”
陆砚淡淡,抬眼瞥视,“是夜宴图的回礼。”
江稚鱼错愕:“可公子之前不是给了我五千两的银票?”
江稚鱼声音越来越小,战战兢兢,“那应该算是……回礼罢?”
陆砚面无波澜:“夜宴图是郑老的真迹。”
区区五千两,自然够不上回礼的份量。
震惊在江稚鱼瞳仁中扩散,她愣愣:“可是……”
那夜宴图是她临摹的,何时算得上真迹了?
陆砚冷淡垂眼:“……还有事?”
那双黑眸凌厉冷冽,江稚鱼一时失语,溺在陆砚那双漆黑瞳仁中。
她一向畏惧和旁人对视,往常说话时,江稚鱼都会尽量避开旁人的眼睛。
更何况陆砚黑眸沉沉,压迫扑面而来,江稚鱼登时脑袋宕机。
事先备好的腹稿全成了水漂,江稚鱼愣愣摇头:“没、没有了。”
陆砚下起逐客令:“没事可以回去了。”
他朝吴管事抬抬下颌,“备车,我要出府。”
还在装聋作哑的吴管事:?
怎么忽然就要出府了?
这是恼羞成怒,还是落荒而逃?
他可还记得陆砚亲口说过江稚鱼送来的是赝品,并非真迹。
吴管事袖着手上前,毕恭毕敬:“主子,后院的马昨日吃坏东西,今日恐怕出不了门。”
陆砚拢眉:“那……”
吴管事刚才装作聋子哑巴,现在开始装瞎子。
他无视陆砚的目光,转而望向江稚鱼:“可否搭姑娘的马车一趟?主子有急事,若是来回跑一趟赁行,恐怕来不及。”
江稚鱼:“……好。”
马车穿过长街,江稚鱼自然不敢让吴管事送自己回江府。
马车缓缓在赁行前停下,车帘挽起一角,吴管事搬来脚凳:“姑娘,赁行到了,还请姑娘……”
他瞳孔骤紧,眼睁睁看着江稚鱼扑入陆砚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