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气息骤滞,不动声色避开江稚鱼搭在自己手肘的手指。

“嗯。”

江稚鱼破涕为笑:“公子,你人真好。”

怎么又夸上他了?

陆砚目光淡漠扫过江稚鱼纤瘦白净的脸庞,那张脸很小,显得江稚鱼眼睛更圆更大了。

陆砚漫不经心收回视线,那一点目光如蜻蜓点水,轻飘飘掠过江稚鱼掩在外袍下的素足。

依理,这事与他并无干系。

他对江稚鱼无意,江稚鱼再如何仰慕自己,他也不可能迎她入门。

江稚鱼晃动陆砚的衣袂:“……公子?”

陆砚捏着眉心,终还是没忍住出声提醒:“下不为例。”

只是系了一个死结,“未婚夫”怎么这样小题大做,还揪着不放?

江稚鱼气恼在脑海中猛打了两个空气拳,嘴上却答应得爽快:“我知道了。”

外面还下着雨,乌云浊雾。

吴管事为江稚鱼请来太医,好在江稚鱼只是不小心崴脚,将养两日就好了。

太医毕恭毕敬立在一旁,他是陆砚的随行太医,乍听见吴管事火急火燎来寻自己时,太医还以为陆砚眼疾发作。

他十万火急冒雨前来,结果只是……崴到脚。

且崴脚的还是个面生的小姑娘。

太医悄声窥探陆砚。

真是稀奇。

没想到令朝野上下闻风丧胆的宁王殿下,竟还有铁树开花的时候。

他搓搓掌心,好心提醒:“姑娘若是不放心,我也可为姑娘上点药。”

太医不着痕迹为陆砚邀功,“这药可是宁王从军中带回来的,药效极好。”

江稚鱼缓慢眨了眨眼:……?

宁王的药……为何会在“未婚夫”家中?

第12章 第十二章 姑娘不认识宁王?

第十二章

满室落针可闻。

窗外秋雨婆娑,雨打芭蕉。

太医袖着手,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他忐忑不安:“姑娘……不认识宁王?”

太医抬眸,颤巍巍瞥了陆砚一眼。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可能要搬家了。

江稚鱼不懂这两人之间的暗波汹涌。

那日去秦府赴宴,宁王也在,她还被迫充当半日宁王的粉丝,自然不会不认识宁王。

且那日“未婚夫”也在,若此刻说不认识,未免太假。

江稚鱼斟酌着开口:“算是认识罢。不对,也不算认识,我、我听过他。”

太医:“……?”

这玩的又是哪出?

宁王不就在这吗?

太医头晕眼花,朝陆砚递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陆砚漫不经心:“……是么?”

他掀袍坐在炕上,单手端起吴管事刚煮好的姜茶。

陆砚眉眼随意闲适,“都听过什么了?”

“他……”

真心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宁王生性残暴,性子阴郁古怪。

且先前江老夫人也提点过江稚鱼一二,说“未婚夫”家里曾给宁王送礼,且府上还有宁王的赠药,想来关系匪浅。

既如此,那她就更不能当着“未婚夫”的面说宁王的坏话。

江稚鱼冥思苦想,她本就不善言辞,思忖半日,也只会照搬当日秦姑娘的话。

“殿下他……英姿煞爽有勇有谋,当日阳雪关一战,殿下孤军奋战,浴血杀敌,还在城中设惠安堂,收留无处可归的老幼妇孺。”

陆砚扬眉:“你知道惠安堂?”

这事朝中甚少有人知晓,旁人只关心陆砚大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