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砚却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江稚鱼。

一墙之隔,江稚鱼局促不安被众人裹挟在中间,秦姑娘挽着江稚鱼的手,一双眼睛巴巴。

江稚鱼窘迫万分,又不好拂秦姑娘的面子。

江稚鱼默默为陆砚添了十八层粉丝滤镜,开始胡言乱语。

她想到江明珠口中的陆砚

江明珠:性子阴沉,不苟言笑。

江稚鱼:“殿下性情持重沉稳,非长袖善舞之辈。”

江明珠:徒手扭下敌军的头颅。

江稚鱼:“骁勇善战,雷厉风行。”

江明珠:下令将和敌军勾结的胞弟关入大牢,苦苦折磨致死。

江稚鱼:“铁面无私,大公至正。”

秦姑娘如同找到同好,抱着江稚鱼两眼泪汪汪:“果然我没看错,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不是也喜欢宁王好久了?”

江稚鱼猝不及防被秦姑娘抱了满怀,只觉自己好像一头扎入锦绣花香,根本听不清秦姑娘在说什么,只傻乎乎跟着点头:“嗯。”

秦姑娘唇角笑意深了几许,以手掩唇和江稚鱼说悄悄话。

“我求我父亲给宁王殿下递了请帖,他如今就在金陵休养,今日也会过来,等会我们就能见到了。”

第7章 第七章 若不去,江稚鱼定哭成泪人……

第七章

江稚鱼满脑子空空如也。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做什么?

秦姑娘携江稚鱼往角落走,眉眼间自有一股欢喜雀跃。

江明珠手执团扇,扇骨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敲了一敲,不满撅着嘴抱怨。

“秦姑娘怎么还厚此薄彼,我们都还在这呢,怎么你眼中就只剩我妹妹一人?”

秦姑娘也跟着笑:“这有何难,姐姐若是想见,等会我也带你过去。”

江明珠压低声音:“宁王何时来的金陵,我怎么没听家里长辈提过?”

江稚鱼趁势从秦姑娘的怀抱中挣脱,不动声色挽着绿萝退开,悄声退出秦姑娘狂热亢奋的视野。

还好江明珠及时出手相救,不然再多说两句,江稚鱼怕是会露馅。

江稚鱼无声松口气,借着更衣的由头往外走了两三步,身后忽然传来秦姑娘鬼鬼祟祟的窃窃私语。

“我听说,是住在别院。”

江稚鱼身影僵住,诧异转眸:“什么别院,你们……在说谁?”

刚刚不是还在说宁王吗,怎么转眼又说到别院了?

难不成她们又开始说起许家了?

又或是是自己的行踪败露了?

江稚鱼提心吊胆,胆战心惊。

秦姑娘眼中带笑,朝江稚鱼挤眉弄眼:“还能是谁?”

江稚鱼放缓脚步,心口乱跳,直直盯着秦姑娘。

秦姑娘神秘兮兮:“我这也是花大价钱买来的消息,若不是三姑娘问起,我是断不会说的。”

江稚鱼心口遽紧,七上八下:“什么消息?”

秦姑娘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

“我听那人说,最近有个姑娘总去找他。”

江稚鱼瞳孔骤缩,差点惊呼出声。

她是背着家人悄悄和“未婚夫”见面的,计划还未成功,若是现在就被发现,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江稚鱼嗓音都在打颤:“是哪家姑娘?”

秦姑娘摇摇头:“只知是个长得顶顶好看的姑娘,年岁……年岁约莫和三姑娘一样。”

江稚鱼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讪讪扯了扯嘴角,强行挽尊。

“不会罢,应当是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