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郑琦”两字时,江稚鱼声音含糊不清,几?乎是用哼唧声取代。

陆砚凝神盯着江稚鱼半晌。

江稚鱼不自在,举白?旗投降:“就是临摹郑琦的画作。”

她自暴自弃,抬袖挡住脸,“当初送你的夜宴图,其实是我、是我临摹的。”

陆砚依旧不说?话。

江稚鱼忍不住,坐起身子:“你看我做什么,当初五千两是你硬要给我的,而且我画得也不差,五千两也不算贵罢……”

陆砚淡声:“你昨日?送过去的……可是郑琦的《游鱼》?”

江稚鱼错愕:“你怎么知?道?”

她难以置信捂住双唇,“总不会又是你买的罢?”

江稚鱼几?乎笑倒在陆砚怀里?,直不起身子。

陆砚抬眉:“……又?”

江稚鱼笑得花枝乱颤:“你之前买的四?季图,也是我画的。”

那是陆砚从旁人那收来的,江稚鱼第一次见就认出来了?。

陆砚淡淡:“还有别的吗?”

江稚鱼沉吟片刻,颔首:“自然是有的。”

她临摹的技艺高超,除了?郑琦老先生的,还有前朝几?个画家。

江稚鱼掐着手指头,如数家珍。

末了?,她好奇:“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陆砚笑而不语,慢条斯理?为江稚鱼扶正发髻。

江稚鱼猛地仰起头,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双眸张瞪:“你不会是想……都买回来罢?”

陆砚眸色平静:“没有。”

江稚鱼松口气:“那就好。”

她不知?道的是,陆砚何须自己亲自去收,只要他?一句话,自有人千方百计、不惜血本为陆砚寻来。

……

寒风凛冽,江稚鱼并未送陆砚出门,也未再去戏楼寻江老夫人。

本想着躺着歇会,不想绿萝挽帘入屋,说?是江明珠来了?。

江稚鱼疑惑起身:“二姐姐,她来做什么?”

一语未落,窗下忽然传来江明珠一声轻哂。

“怎么,我如今是来不得了??”

不见其人,却闻其声。

江明珠掀起帘子,凤眸凌厉。

遍身绫罗,江明珠说?话半点也不客气,气势汹汹,“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同你们姑娘说?。”

绿萝和江稚鱼对视一眼,待江稚鱼点过头,绿萝福身退下。

走在绿萝身后的还有一个面生的婢女。

江明珠目睹那人离开,远远站在廊下。

她立刻紧闭门窗,扑到江稚鱼跟前。

江明珠以手掩唇,声音压得极低。

“刚刚那个婢子,是宁王的人罢?”

江稚鱼迟疑点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明珠没好气剜了?江稚鱼一眼:“这?还用看吗?”

同在一个屋檐下,江明珠从前日?就想见江稚鱼,结果?等到今日?才得以踏入这?个院子。

江明珠气恼拍案。

“你就不怕他?日?后不肯让你见生人,不让你出门赴宴,除了?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和用不尽的珠宝金玉,你连自由都没有?”

话音落下,满室落针可闻。

江明珠惴惴不安。

“你怎么、怎么不说?话了??”

气焰骤然消失,江明珠心口颤巍巍,忐忑难安。

“你不会是后悔了?罢?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小事,这?是陛下亲自赐婚,你还是……还是得和祖母商量商量。”

江明珠乱如麻,“我去找人问问,看看能不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