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江府的停车场很大?。
傅霁行和钟亦可的车停在两个方向。
自从出了宴会厅,钟亦可就时刻关注着逢昭。
只是逢昭表情平静淡然,滴水不漏,好?似和邓慈的那段对话没有发生过般。
她向来如此,听话,文?静,乖巧,懂事。这几个词不像是她身上的标签,像是烙在她身上的印记,紧密地跟随着她,难以割舍,不会分开?。
钟亦可叹了口气,视线一扫,看?向傅霁行。
停车场的光线并不明朗,傅霁行浸在晦暗里的脸,棱角分明,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寡冷淡漠。他姿态懒懒散散地,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见状,钟亦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是人吗?”
这话一出,傅霁行不爽地啧了声。
“你没看?到逢昭不开?心?”钟亦可说,“作?为她的好?朋友,你不关心她也就算了,还摆出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
“没看?到。”傅霁行的回答格外欠揍。
“……”
好?吧,逢昭看?上去确实没有不开?心。
钟亦可没见过比她脾气还好?的人。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平平淡淡地,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像是毫无感情的生物。
当?然,这还有个前提,除了在面对傅霁行的时候。
这和逢昭无关,实在是傅霁行太气人了。随便换个人,都受不了傅霁行的狗脾气。
有的人脾气好?是因为不在意?,但逢昭的脾气好?,是她擅长理解体谅对方。
就像那天钟亦可说周五不能陪逢昭逛街,逢昭不会表现出自己被爽约了的失落,她更?多地还是为钟亦可考虑,为钟亦可辩解,以此安慰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懂事的孩子。
思及此,钟亦可深深叹了口气。
她撂下?跟老大?爷散步似的傅霁行,加快步伐走到逢昭身边。
“正?好?我们今晚都有时间,一起去酒吧喝几杯怎么样?”
逢昭提醒:“你酒精过敏。”
“……”钟亦可都快忘了这茬了,她立刻改口,“去吃夜宵?”
“你晚上不是一直在吃吗?”逢昭诧异,“没吃饱吗?”
钟亦可愣了下?,自己确实吃得很饱,饱的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了。
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里有尴尬无声蔓延。
逢昭忽地笑了下?,“你放心,我没有不开?心。”
钟亦可双唇翕动,出声前,眼前有片高大?的暗影袭来。
傅霁行横亘于二人之间,他没有停留很久,两三秒的工夫,离开?的时候,钟亦可面前的逢昭也被他带走。
傅霁行的动作?很突然。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作?自然地拉住逢昭的胳膊。
拽着她往前走。
回过神后的钟亦可暴怒:“傅霁行你干嘛?我和昭昭在说话呢!”
傅霁行的眸光沉的几欲和夜色融为一体,他没回身,朝身后的钟亦可挥了挥手,“很晚了,我俩先回家了,你要没事也赶紧回家。”
他大?阔步走着,逢昭跟得有些费力?,即便如此,她也不忘回头,和钟亦可说:“路上开?车小心,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对此,钟亦可感到不可思议:“你俩就这么把我扔下?了?”
然而无人回应。
逢昭和傅霁行渐行渐远,逢昭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被傅霁行抓着的胳膊上,“你放手啊。”
傅霁行毫无留恋地松手,他扯了扯唇角:“你以为我想拉着你?”
逢昭:“是你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