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

吃完饭,江爸接了个电话,跟拿地有关的。他老当益壮,对事业仍十分上心,只不过这个项目老早就开始了,到现在都没什么进展,江献是知道的。

“打通了?好。”江爸看了眼江献,“今晚见。”

挂掉电话,他说:“你晚上陪我出去一趟,事业最后要交给你的,尤其是这个项目,执行就落在你头上,你跟着参与参与。”

江献点点头。

当晚陪老爸过去,他才知道帮爸爸打通关节的关键人,是叶云清。

19

寒暄了一阵,包厢里其她人都退下。

叶云清膝盖一屈,给江爸跪下了。

“爸,这五年我因为林维均的事,跟江献生了很多误会,让他受了很多伤害和委屈,也让您受了很多伤害。我跟您道歉,跟江献道歉。”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没有卖惨也没有推责。

江爸坐着,慢悠悠喝了杯茶,没说话。

江献想让她起来,被爸爸横了一眼。

于是他就不出声了,看着跪得笔直,垂着脑袋的叶云清。

江爸叫来服务员,给自己把茶续上,一杯接一杯慢慢的喝,还让江献也尝尝。

就仿佛叶云清不存在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江爸终于看向跪着的叶云清。

“道歉我收到了,你起来吧。”

叶云清没动,抬头看了眼江献,“我想请爸做主,让江献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江献的主,我做不了,他是成人了,有自己的主意。”

江献道:“我们没可能了,叶云清,你不用这样。”

叶云清继续跪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江爸起身说:“你起来吧,这个事情很遗憾,但是你和江献的时机不对。”

叶云清脸色苍白,无望之后撑着椅子慢悠悠站了起来。

她说:“那让我送你们回去吧,让我做最后一件事。”

先送江爸,然后送江献。

车子到他们婚房门口时,江献睡着了。

叶云清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伸手想要触摸,却还是在空中硬生生止住,收回了手。

她想到这五年的很多个瞬间。

他们俩并不是没有值得铭记的时刻。

只是那些时刻,在一条人命的基调上,都变得单薄了。

现在回想,只剩下满满的歉意,满满的遗憾。

那之后很长时间,江献和叶云清没有再见过面。

他们从前是相交线,过了那个交点,就各自奔向不同的地方。

直到江献的爸爸住院。

老头子的肾脏出了点问题,得换肾。

听到消息,江献一大男人当着医生的面直接哭了,他无力承担又一个亲人的离去。

余笙儿在旁边安慰他,陪着他处理住院、匹配肾源等事情。

等待匹配的时间会很漫长,有人等了一年两年,甚至更久。

江献幸运,一周后医生就通知他,匹配到了合适的肾源,手术可以立刻进行。

手术非常顺利,老头子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江献又大哭了一场。

那之后一整周,他每天都住在医院陪着老爸。

有天早上,他刚陪老爸吃完早饭,病房门被人粗鲁的推开,在墙上撞得“砰”响。

“你个害人精!上次害得我女儿坠崖差点死了,这次还让她没了一个肾!”叶母冲进来,撒泼似的大叫,把江献推得连连后退。

他愣了一会,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