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止则止,勿计成败。围而不忧,业日光大。以斯处世,庶几有豸。
或以为识时务者为俊杰……
……
陆安在低头写。外帘官们在四处巡视,锐利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人群,绝不给他们一丝一毫作弊的机会,还顺便瞥两眼别人的卷子。
‘嗯……这个措辞乏味,估计只能评第五等。’
‘这个破题破得很不错啊,可惜立意还是差了一筹,风头估计要被邻座的压了。’
‘哎呦!这个!’
外帘官站在应劭之面前看了好几眼,看得眉开眼笑,然后又慢悠悠地离开。
又看到一个人与方才那人长相相似,便行到对方身前看对方的卷子,看完之后默默无言地走了一阵,才强压住脑海中刚产生的那许许多多新问题、新思路。
‘可惜了,这人限于篇幅,许多地方都只能浅写,恨不能与此人把酒论道。若经义可以不限字数就好了。’
他走了一圈,又慢悠悠停在了殷阁面前,一停就是许久,站姿有些不对,一边脚站得完全麻木了。
另一个外帘官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将人往旁边推。顺便用眼神示意:这可不是解试!
解试时,外帘官怎么看都行,就算是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看也行,但省试更正规,绝不能这么做。
先前那个外帘官也想到了这一点,正要投去感激的目光,目光却猛然一顿,落在了陆安的卷子上,然后看到了那句“夫圣人所以深衷远照,动不失机,观天料人,应时而作。故《易》曰: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
一道激动而强劲的颤栗从心脏底部摇曳而出,都顾不得这个行为会让人诟病了――他微微探身,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