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露才华时,碾压了这小娘子的兄长幼弟,又或是心上人?
小娘子只是清清冷冷地说:“柳线莺梭,织就江南三月锦,此句,我有下联:云笺雁字,传来塞北九秋书。”
这一对,若说上联是潺潺流动的泉水,下联就是塞外自由的风沙。
水与风,好绝的一对。
柳线莺梭对云笺雁字,三月锦对九秋书,肉眼看着就比柳线莺梭对牛言蟾鼓,三月锦对一犁春。
好上百倍。
后者太过匠气,没有前者轻灵,这位女郎所作之下联,跨越了地域与季节,意境开阔,情感鲜亮,实在是上上之对。
一瞬间,酒楼里的风都好似迎合着这个下联,吹得更大了。
被这么当场吊打,金岱只觉得非常的难堪,那句下联像是重锤在击打他的心房,把自己先前对出的“天涯一犁春”带来的韵味一笔勾销,连带着那些自以为精妙的才情,也被锤打得支离破碎。
金岱本能地攥紧了自己袖下的手指,掌心微微发汗,却又极力按捺,因着不知对方身份,只是强压住火气,挂起了勉强的微笑,整张脸极尽扭曲之色。
“这位娘子……”
话未说完,就见对方不发一言,自顾自地上前,抽了一根树枝便往壶中投去。
中!
这位陌生的小娘子回过头来看他们,似在无声嘲笑。
金岱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避开四周探寻的目光,假笑道:“小娘子好准头,不过我们可没有说请小娘子一同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