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着头,扯着牵强的笑意:“父皇做什么自然有父皇的道理,儿臣并无异议。”
“华安啊,朕知晓你是个聪明的人,朕更明白你知晓朕把你嫁到杨家的用意,如今闹到这样的地步,朕只想知晓你到底要如何。”元安帝昨夜也想了很多,要与萧笙玩点下心计的东西,怕是会遭到更多的反噬,这个女儿与以往完全不同,或许是他从来就没有真真切切的了解过这个大女儿。
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对谁都好。
“这句话难道不是该儿臣问父皇吗?”萧笙抬眼,笑着问道。
元安帝的眼神阴沉了半分:“华安这是什么意思?”
“儿臣从南越回到帝都,父皇不关心儿臣在南越如何,更是不关心如今南越依附西凉后续之事,直接让儿臣嫁人,父皇是要做什么?”萧笙抬起下巴,目光紧锁元安帝:“难道儿臣在父皇的眼里,当真只能有嫁人的这一条路?”
元安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女子不嫁人你想如何?这不白白惹人笑话?”
“父皇现在觉得儿臣是个笑话了?”萧笙笑了,也是再为那个‘萧笙’感到可怜:“儿臣那些年所做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别人笑话?”
元安帝愣住,没想到萧笙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其实儿臣一直很想问问父皇。”萧笙唇角笑意淡去:“很想问问父皇,难道真的不会养育儿臣吗?难道真的不知什么才是对儿臣好?想来父皇是知晓的,只是父皇觉得儿臣是个可有可无的女儿,只要儿臣不死,父皇便能护儿臣安稳,在父皇眼里,只要儿臣不死便可。”
许是突然被萧笙戳中了心事,又或许是第一次听着萧笙坦露心声,还是对自己的质问,元安帝的脸上越来越难看。
边上站着的刘泉使劲的在给萧笙使眼色,但萧笙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元安帝看着那与他对视的大女儿,心中难免有着莫名升起的怒意:“原来朕在华安的眼里是这样的父皇。”
“那父皇觉得儿臣与五皇弟比起来,谁更胜一筹?”萧笙也不怕揭露自己的野心,在她的眼里,元安帝是知晓她野心的人,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扯到明面上来,那才好玩。
“放肆!”元安帝果然脸上全是愤怒:“你一介女子怎能与男子相比?难道华安还想坐上朕的这个位置不成?”
萧笙只是笑笑不说话。
元安帝看着萧笙毫无畏惧的笑意,抓起手边的奏折就是朝着萧笙扔去。
那奏折跌落在萧笙的脚边,她垂眼看着散开的奏折上还写着杨家之事,她红唇微勾,直接踩在奏折上,抬眸对上脸色难看的远安帝:“父皇,你这思想有些问题,你的位置不分男女,只分能力。”
“难道父皇不知……能者居上?”
“你!”元安帝蹭的站起身来,指着大殿中笔直站着并没有怯意的萧笙:“你什么时候动这个心思的!?你前往凤城,把漠北以及南越搅的天翻地覆,是不是就是奔着朕这个位置来的!?”
萧笙微笑着,语气仍旧缓慢:“那儿臣来反问父皇,萧玄奕有什么能力坐上你的位置?靠谁?王家?外戚涉政的下场父皇不会不知道吧?”
“但父皇在做什么?明知萧玄奕是什么货色,明知王家在背地做什么,为何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萧笙倒不是为自己不平,而是为真正的‘萧笙’不平,语气更是冷了几分:“难道就因为萧玄奕是父皇的亲儿子?”
“父皇的功绩伟业儿臣从不质疑,但父皇为何觉得萧玄奕能成为如你一样的帝王?”萧笙唇角噙着讥笑:“父皇这么舍不得对萧玄奕下手,应该是觉得能把萧玄奕教成如父皇一样的帝王?”
“父皇回答不上来?”萧笙看着高位上恨不得杀了她的帝王,扯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