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陈淑妃以为她隐藏很好的事情,没想到就这样展露在元安帝的面前。
“朕,见过你。”元安帝冷笑着。
郑氏如今花甲之年,膝下儿孙环绕,因着与陈家带着裙带关系,在夫家地位不一般。
只是郑氏怎会想到在这个年纪了,还会被人威胁,让她前来帝都重提当年陈淑妃生子一事。
这样的事情郑氏当然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没有办法,就因为她的不从,儿子的手指都被斩断两根,儿子那痛苦的声音似乎还在她耳边萦绕。
全家都被人威胁,只要郑氏犹豫一天,就会有一个人断手指。
郑氏每日听着惊悚的痛苦声,备受折磨,直到在威胁到她孙子的时候,她才求着那群恶魔不要对她的孙子下手,她愿意前来帝都。
“民妇当年在淑妃娘娘身边,陛下自然进过民妇。”郑氏全身隐隐颤抖的说着。
元安帝盯着那匍匐在地的老妇人,目光在陈淑妃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挪动开,看向萧笙:“所以是因为你撞见了萧黎与萧玄止之间的事情,才让他们要对你痛下杀手?”
“是他们以为儿臣知道了些什么,但儿臣开始并不知道什么。”萧笙抬头看向元安帝:“但他们可不这样认为,宁杀错也不会放过。”
“毕竟那个时候儿臣并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只是觉得奇怪,三皇妹与四皇弟之间相处的方式并不像正常的姐弟相处。”萧笙说着,幽深的眸瞳里闪过异样,很快恢复平静:“但儿臣的人说在出嫁那日见到了四皇弟,儿臣才开始觉得奇怪,就因为奇怪,才觉得荒谬。”
“后来一查,果真是荒谬至极,四皇子并非父皇的血脉,与三皇妹有染除了名声上让人不能接受,但实际上又合情合理。”
“但他们如何与儿臣没有关系,只是不应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借着秦家二房的手置儿臣于死地。”萧笙眸光晦暗不明:“陈淑妃或许不清楚其中的事情,但四皇子和陈家可是与梨花谷一直有联系,能利用冰魄银针来置儿臣于死地,儿臣只能说他们好手段。”
“父皇,儿臣没有!”萧玄止直接跪地,尽管额头上已沁出了不少的冷汗,依旧温润儒雅。只是语气中带着着急:“父皇,请您明查,儿臣从来没有对大皇姐动过杀心!”
事情演变到这个节骨眼上,大殿之中最为冷静的就是元安帝与萧笙。
元安帝面无表情的盯着萧玄止,心里没有失望是假的,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完全就是他心目中的皇子。
可笑的,竟不是他的儿子。
此时的萧黎被萧笙刚刚的话吓的瑟瑟发抖,就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
萧暮慈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萧笙所说的一切似乎并不像是假的。
“淑妃,是你亲自与朕交代,还是让华安找到证人来交代?”元安帝清冷的视线落在陈淑妃的身上。
陈淑妃整个人已跌坐在地面,双眸垂下,声线中的异样连她自己都已分不清是什么,是害怕?恐惧,是从云端即刻摔之泥泞地狱。
“母妃,你说啊。”萧玄止快要崩溃,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很早就搬出了皇宫,自己有了府邸,这样他才有自己该有的隐私。
自懂事以来,萧玄止就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要怎么走这条路。
也如愿的成为了元安帝心里中满意的儿子。
他在等着自己羽翼丰满,在等着元安帝枯树凋零。
然后这个西凉便会落入他的手中。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他并非萧氏血脉的事情就此败露。
明明陈淑妃说过,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云嫔都没有活在这世上。
就因为云嫔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