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一个人,怎会苍白成那个样子?
明明前两日还在白家碰面,不过短短一日的功夫,就发生天翻地覆地变化。
秦夷只是淡淡的看着萧暮慈,沉默不语。
“不过也是,堂叔与萧笙和离了,应该很庆幸没有沾上萧笙才是,不然鳏夫的名声多难听。”萧暮慈也不知为什么看到秦夷面色红润,而萧笙一只脚踏入了棺材,心里就格外的不舒服。
秦夷感觉到了萧暮慈对他的敌意,依旧一言不发。
萧暮慈却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盯了秦夷片刻,哼笑一声朝着西苑的方向离开。
秦舒锦见状,只能对秦夷讪笑,然后离开。
留在原地的秦夷沉默无言,秦策也没有着急推动,主仆二人就矗立在小道上。
暖风拂过,秦夷的心神才收回,他淡淡的说道:“走吧。”
秦策推动着轮椅朝着东苑的方向而去。
轮椅上的秦夷眸色比往常寡淡了不少,看来冰魄毒针,不是没能要萧笙的命,而是潜伏在萧笙身体中,活不了多久。
秦夷莫名想起那日在街道上,拦在迎亲队伍前,与秦舒锦对峙的女子,一袭嫁衣妖冶如一朵淬满毒药的花,谁沾上都不会有好下场。
当时他想的是,萧笙这颗棋子必须死,不然王贵妃之事没有进展,而他也会惹上麻烦。
那时他心里对萧笙有着怒意,凭什么萧笙能一句话就把他牵扯进一件荒谬的事情中?
所以他对萧笙动了手。
冰魄毒针能让萧笙当场暴毙,且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尽管后面萧笙没死,尽管萧笙知道了她所中的是冰魄毒针。
但有的事情不是不会发生,而是时间长短而已。
只是那时的心境与现在又有了偏差。
要是萧笙早告诉他成婚了就会和离,要是他早知道萧笙能够让陈淑妃以及陈家覆灭,他……
秦夷回神,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早知道。
“公子,你在想什么?”秦策问道。
“没什么。”秦夷回,语气出奇的平淡。
秦策似乎猜测到了秦夷的心思:“公子是在想二公主所说的话吗?”
秦夷没有出声,他视线淡淡的平视着前方。
秦策推动着秦夷,轻声道:“世事无常,要是长公主死在迎亲队伍前,公子应该不会迟疑,偏偏时隔这么久长公主才毒发,公子是不是觉得长公主不该如此,不该遭受这个罪?”
秦夷笑了:“还好吧,只是觉得她并非传闻中的那般。”
“事已至此,公子不用想太多,长公主能躲过一劫,便能躲过这一劫。”
秦策的话似乎被秦夷听了进去,他内心还是升起了一股负罪感,隔了好半晌,他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但愿。”
…
…
长公主危在旦夕的消息并非多少人知晓,反倒是皇宫中一道一道的告示出皇城让关注此事的人警惕起来。
朝臣知道皇上在寻医,也明白帝都中的太医对长公主的毒束手无策。
这几日朝堂之上也弥漫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气压,除了内阁大臣们能与皇上多说几句,别的官员也都小心行事。
这般,帝都望族中流传着长公主已到膏肓之地。
长阳宫中。
元安帝立在一幅画像前,神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泉走进内殿的时候,见到的画面就是元安帝负手而立,视线定格在那画像上,他只是稍稍看了一眼画像中的女子,便垂眸,皇上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把皇后的画像拿出来了。
看来长公主突然的毒发,着实让皇上……惊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