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休息好,便走吧,”明钰抱着柳重月站起来,说,“柳默传了话回来,说渡业宗门徒与他们起了争执,如今宗主已闭关多年,景星也消失不见,当下的主事之人是景星排行之下的弟子,性格张狂,有他自己的注意。”

柳重月眨眨眼,“是先前对我动手的那个人。”

“嗯。”

明钰抱着他往村外走,村门出现在眼前时,柳重月才忽然回过劲来。

他还被明钰抱着呢。

柳重月怔了怔,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唔唔师尊!我自己可以走,不必抱着我。”

他挣扎得激烈,明钰没办法,只能将他放下来。

柳重月有点慌乱地整理着衣摆,匆匆往前走了两步,和明钰拉开了距离。

明钰叹着气:“如何是好,我与你有道侣契印,你却不习惯与我亲密接触。”

“不是……”柳重月脚步有点快,没回头,“我只是不习惯。”

“之前和程玉鸣在一起时不是也还行?”

“那不一样……”柳重月站住了脚,却只低着头,小声道,“我是喜欢师尊的,我以为……我自己不喜欢程玉鸣。”

或许因为不喜欢,心中没有太多负担,所以总是能自在一些。

一旦冠上了更加亲密的关系,又有情绪指引,有时候也分不清究竟是太羞怯,还是太害怕。

也可能是真的未从师徒的名分里走出,转变为共度一生的道侣。

明钰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你叫我的名字。”

“……师尊。”

“叫我的名字,”明钰温声道,“你便当我已经死了,我现在是新生的人,不再是你的师尊。”

柳重月憋了半晌:“明钰……”

“如今你我二人身份都不能轻易见人,往后以真名称呼便可,也无人知晓你我还有师徒之名,”明钰安抚着,将他拉进怀里,“时间久了,自然便习惯了。”

风雪飘落发丝肩头,柳重月和明钰走在一起,恍若又回到了那年烟山上的亭松院。

那是他与明钰两个人的院子,无外人叨扰,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叮叮当当的驼铃声响里,过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柳重月睫羽颤了颤,他小心伸出手去,先是用指尖勾住了明钰的手指,之后才慢慢地滑至掌心,牵住了他的手。

像儿时那样。

又不像儿时那样。

***

昌兰郡城中。

柳默正坐在椅子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面前是其他宗门的主事之人,正与渡业宗的弟子争吵。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写鸡毛蒜皮的小事,想要瓷妖拿去争赏。

闹了半天,柳默觉得头疼,便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

他一动,这群人倒当真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柳默淡声道:“瓷妖在昌兰郡肆虐诸多时日,几大宗门联手都无法将她镇压,现在倒想着要拿着去仙道封赏了,诸位不如自己想想,当时都出过些什么力。”

几个修士脸上神色都有些难看,有人小声道:“的确,当时是柳家主与一位仙长共同缉拿的瓷妖,若要封赏,也应当是他们去,外人凭什么索要功绩。”

另一位仙长?

渡业宗弟子瞳眸一转,记起那时在城外与他动手的那个修士。

对方修为格外高深,甚至深不可测,恐怕便是他们所说的那位仙长。

既是跟着柳重月的,莫非是柳重月的那个道侣?

今日之事只能先放一放,人群散了后,几个渡业宗弟子又凑在一处,说着先前议论的事。

“柳重月的那个道侣兴许是飞升失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