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诚点了点头：「也是，那就拍银座秋叶原的夜景吧。」

「不如突出异国色彩，拍女主人公一路来到东京寻找真爱…」两人就这么讨论着，下了六本木愈发拥挤的展望台。

午饭是日方推荐的日料餐厅，两人在翻译的帮助下点了菜，等着上菜。

「你觉得昨晚怎么样？」许诚忽然问道。

陈帆猛地转头去看身边的翻译，翻译一脸见多了，风轻云淡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头很痛。陈帆拿起杯子喝了麦茶，说道：「…挺好的。」

许诚的眼神似乎有些委屈：「既然挺好的，你怎么一点表现都没有？」

陈帆眨了眨眼睛：「许总想要的不都得到了么？」

许诚挑眉：「在陈女士眼里我就是个毫无情趣，只想着一夜情的人？」

叹了口气，陈帆说道：「许总，你到底图个什么？想我和自己的甲方谈恋爱？当我疯了吗？」

许诚笑了：「陈女士，我们这次宣传片的主题是浪漫，你却是一点都不懂浪漫。」

听到这句话，陈帆愣了愣。回顾自己的过去，她的生活中似乎很少出现「浪漫」这种东西。张思明本身也不是个多有情调的人。他俩谈恋爱，去吃吃饭看看电影，情人节送个礼物，算是浪漫吗？

她转瞬也笑了：「在徐总眼里不道德就是浪漫了？」

「你不是觉得挺好么？」

陈帆被他一噎，一时想不出话来。上来了碟军舰，许诚夹了一个放在她碗里：「来，试下这个海胆」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出来点思绪：「不，我没觉得有多好。」

许诚夹了另一个海胆寿司给自己，抬眼看她：「你这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许诚回答道：「我说了，浪漫。」

陈帆低头沉默，刚要开口说话，许诚又说道：「工作是工作，我不会拿工作要胁你。你放心，谁都不会知道。」

被这么一抢白，陈帆组织好的语言又被打乱。她又喝了口麦茶，缴械投降：「再说吧。」

许诚很乖觉地换了话题：「下午我要和日本这边的合作商谈事情，你可以到处逛逛。不过，翻译要跟着我走，你没问题吧？」

陈帆夹起寿司蘸了蘸芥末和酱油：「没事，这点生存能力还是有的。晚上呢？」

「吃饭？」

她头也不抬地回道：「中餐西餐日餐？」

许诚莞尔，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他说道：「还是法餐吧，上次陈女士大忙人没时间，这次赏个脸？」

陈帆在心里摇了摇头，这男的装可怜真是一绝，嘴上答应着。

吃过饭走出餐厅，许诚突然凑到陈帆旁边咬耳朵：「我等着陈女士和我晚上’再说’。」

陈帆眨了眨眼，脸上冒出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红晕。她感觉自己好像品尝出些他说的浪漫来。

她干咳了两声，软绵绵地把他的脸拍开：「许总注意点风序良俗。」许诚正闷闷地笑着，忽然有喊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许诚的动作明显地僵了一下。

回过头，陈帆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从远处跑来。焦糖色长裙随着跑动摇摆，染成栗色的头发在身后甩动。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许诚气定神闲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怎么找来的？」跑到了跟前，女人呼呼喘了会气，「这家餐厅就是我家开的，我看到预约单上的名字就在想是不是真的是你。」

「…我们说好了的，都结束了。」许诚笑得很勉强。

「我舍不得你！」女人拉住许诚的袖子，睫毛扑扇扑扇，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带着幽怨，「为了你我婚都退了...我们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