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会这样。既然牵扯到我头上,再由我来主持调查可就不妥了。我点头表示明白,愿意将调查的大权交还佑嘉皇帝手中。
我原本挺泄气,佑嘉皇帝吩咐完小海子之后,突然转头对我说:“朕会还你一个清白。”
我就一愣,顿觉哑口无语,说不出个心头滋味。我张着嘴巴,好半晌想腼腆地低‘唔’一声想作个感动状,这时门外匆匆来报,说是抓到了疑似下药谋害彤昭容的人。
在座一片哗然,我心头一惊,难道是抓到了绿桐?
可被逮进来的却是个面生的宫女,她被按在地上哭哭啼啼,一直嚷嚷饶命。
经调查,这名宫女不是任何一位妃嫔宫里的人,她原在御膳房司职,入宫多年不曾见她有过任何过错,平日看起来十分不起眼。
彤昭容出事当日有人曾见她夜半出入御膳房,这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彤昭容当日也不是因为吃过什么膳食才会流产,而是喝过太医院煎的药而致。
太医院每日煎药送入怀语宫,并不经过御膳房。问题就出在,彤昭容嫌药苦,每日喝药必要加点蜜枣蜂糖才肯入口,而当日奴才们拿了是蜂蜜,结果就出事了。
御膳房那壶蜂蜜原还剩下半壶,可当时送去了怀语宫不久,那半壶蜂蜜就被这名宫女不小心打碎被处理掉了。事后在内务省的调查中发现地板缝隙中残余的蜂蜜,送去太医院检验方才得出结论,原来滑胎的药并不是出于太医院煎的安胎药,而是药中渗的蜂蜜。
这事被禀了上来,宫女也就无所遁形,被抓到了我们根前。
我瞄了一眼佑嘉皇帝,他面容黑沉黑沉,我估摸着佑嘉皇帝要发怒了。我说你这小宫女坏事干也就干了,哭得那么大声有什么用?这不生生惹人烦么?我这原本不怎么烦躁地听久了也有那么点情绪了。
我命人将宫女的哭闹声堵了回去,刮她几巴掌让她再没敢哭闹,默默垂泪。
当小海子开口问她话时,她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这一哭,说话就不利索了,反正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有的人没听懂,但我这个知根知底的一听就懂了,立刻又听出一身汗。
因为她所指的正是绿桐,她道自己被人叫唆收买,指使者正是绿桐。
皇后背了黑锅
绿桐是朱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后宫无人不晓。如此一来这件事总算有了新的进展,众人焦点也就落在了今日唯一不在场的朱妃身上。
据这名宫女所言,原来她初入宫时曾经犯过事,当时险些被杖毙,多亏当时路过的绿桐救了一命。这宫女感激于她的救命之恩,私下一直对绿桐为命是从,虽然两人表面上八杆子打不着一块去,私底下却一直有些来往。
正是外表上不明显,绿桐才会托她在蜂蜜上下药毒害彤昭容,而始终没有人发现。若不是碰巧那蜂蜜砸在地上被细查的内务省注意,谁也不会将这两人联想到一起。
这名宫女一直哭喊求饶,可她却犯下了谋害后宫妃嫔、圣上龙嗣的大罪,这又岂是说饶就能饶的事?她既然敢帮绿桐干下这样的事,就是揽上了弥天大祸。照她所说,绿桐是清清楚楚告诉她要害的是彤昭容和她腹中孩子,这名宫女当时敢应下,事发后还有何好哭?
我暗暗蹙眉,怪就怪在太顺遂了。这名宫女一被发现,当即供认不违,这就是太古怪的地方。绿桐若是托人下药,就绝不会找个这么不靠谱口风如此不严密的人。左右是一死,临死还要拉一个垫背,这种人绿桐要是看得上,明显就不符合常理。
只是现在物证有了人证也有,绿桐被招了出来,这怕是躲不掉了。
我暗叹一声,这时佑嘉皇帝瞥过来一眼,原来是我这一叹叹得太明显,引人侧目。
我连忙端正皇后的凤仪,从从容容、淡淡定定地回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