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他们要押送数十辆装满东西?的大?车,脚程慢得多,须得提前?走,算算时间,今明两天就能到京。两件事?都?是裴羁全权安排,田昱前?些?天已经听从他的建议带着众多心腹到山中别业避暑,自收服牙兵后?田昱没了心病,乐得逍遥自在,如今魏博上下都?是裴羁打?理,田昱只隔几天听他汇报一次,于这两件事?的细节全然不知。
“裴三?郎,”田午翻身上马,带着秘而不宣的笑,“到时候见。”
“我在魏博等将军消息。”裴羁道。
田午吃了一惊,立刻又跳下马:“怎么?,你不去?”
“将军到了以后?不要入城,直接从霸城乡入御苑养马场,到时候窦晏平会接应将军。”裴羁避而不答。
田午看着他,许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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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突然就有些?没底,前?几日一想起此事?便是踌躇满志,在心中各种筹划演练,此时突然得知他并不会去,一下子便不踏实起来,田午按辔上马,走出几步又回头:“裴三?郎,我还是希望你能去。”
裴羁叉手为礼:“祝将军马到功成。”
田午绷着脸回头,重重加上一鞭,催着枣红马如飞一般冲出去,霎时冲到队伍最前?面。
他不肯去,她第一次进长安,人?生地不熟,又担着如此重任,竟然要一个人?。从不曾慌张的,此时突然开始慌张,啪一声,田午重重一个耳光甩在自己脸上。
废物!前?程一直都?是你自己挣,偏到这时,离不开别人?吗?
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却就此安定下来,田午按辔停住,锐利目光看过身后?千人?:“出发!”
骏马卷着烟尘,浩浩荡荡往大?道上去了,裴羁遥遥目送着。
心绪许是被这一幕感染,油然生出怅惘。他该去的,田午人?生地不熟,虽然有窦晏平接应,但他两个本来也就不熟,许多细微之处怕是不能配合默契。长安城各方关系盘根错节,应穆如今是戴罪之身,并不能公开露面串联,其他人?又没有这个手腕能力。况且他自己。
沉沉吐一口气。他于此事?筹划多日,平生抱负,多年心血,也并不是不想亲手实现。
但他更担不起失去她的风险。
最后?一片烟尘消失在天际,裴羁拨马回头。这些?天她对卢崇信没有任何异样,是他错怪她了,大?变在即,生死难料,这最后?几天,他必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宣谕使府。
“姐姐,”卢崇信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张用?,无数心腹话都?不能说,怏怏道,“田午押送御马进京去了,今天走。”
从那日与田午约定联手,他一直积极奔走,联络各方想要给?裴羁定罪,但裴羁根基太深,此事?至今还没有结果?。好的是新?提拔上来的牙将史代近来天天登门拜会,一待就是一整天,言语之间颇有些?投靠的意思,虽然他颇觉厌烦,又被史代缠着什么?事?都?腾不出手来做,但史代如今是三?员牙将之一,若能收服,他在魏博也就有了自己的班底,以后?多的是机会对付裴羁。也只能整天相陪敷衍。
苏樱慢慢放下手中茶盏。窦晏平去了长安,如今田午也去了,她直觉是为了同一件事?。
裴羁会不会去?
心跳突然快到极点,用?裴则劝不动他,但这次呢,如此重大?的事?,他这些?天早出晚归,回来也要在书房待上很久,连与她耳鬓厮磨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她能感觉到他不是不紧张,不是不牵挂。
他会不会去?“裴郎君近来在做什么??”
卢崇信看着她,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她提起裴羁仿佛不像是从前?那样恨之入骨,语气仿佛不一样了,心里酸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