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欠揍是孙子的问题,奶奶当然还是要去看的,他立马点了点头:“走。”
在路边随便挑了个小店解决午饭,苏逸便熟门熟路地带他进了医院,径直往住院部走。周泉阳原本觉得空手去不太好,想去买点东西,到底还是被苏逸拦住了,说他们不用讲究这些。
是本来就不讲究,还是关系到了所以不讲究,谁也没打算进一步说明。
奶奶看到周泉阳很高兴,拉着他的手不停说话,过来换药水的护士随口奉承一句,说她的孙子长得好,一个赛一个精神,把她哄得喜笑颜开,连医院食堂的粥都多喝了半碗。这东西清淡过头了,平时没少被她嫌弃。
周泉阳陪她说了半小时的话,把老人都说累了,吃过午饭就昏昏欲睡。他趁这个机会看了看老人周身,好像就腿上伤得严重,破了皮,深红发紫一大片,像是有感染。
苏逸洗完餐盒回来时,他压低声音问:“没有第一时间送医院吗?”
“嗯,好像自己擦了几天药不见好才来的。”苏逸也瞥一眼奶奶的伤腿。
周泉阳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犹豫一会还是没开口。
苏逸也没继续这个话题,抬手用手背贴了贴他的侧脸,轻声说,“回去吧?现在回去还能睡个午觉。”
“懒得回去了,”周泉阳任他意味不明地摸了摸,“下午直接去学校。”
苏逸想了想,还是随他,“我出去给阿姨打个电话。”
周泉阳便坐在病床边静音玩手机,玩了没一会又觉得鼻端萦绕的味道实在令人难受,站起来时又发现无处可去,他还得守着奶奶,而且医院里哪哪都是这个味儿:不是脏的臭的,是冰冷生硬的消毒水,还有夹杂其中的病和血的味道。
这还不是个单人病房,有三张病床,中间靠帘子分隔。吃过午饭后都有些困顿,病房内安静好半晌,周泉阳本来以为这安静会持续一段时间,没想到隔壁床突然响起一阵痛苦哭嚎,像头走投无路的老牛,哞哞哀叫。
周泉阳吓了一跳,走过去看,发现床边也没个家属,赶紧帮着按了呼叫铃。护士很快就来了,也只是看了看就准备走,见他还盯着,柔声解释一句:“他这病就是会很痛的。”
周泉阳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点点头。
这时苏逸刚好打完电话进来,他转头就跟他错着身出了病房,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把紧闭的窗打开一点缝隙。
一股清爽的风马上涌进来,让他几乎死去的嗅觉总算复活,他不由得深吸了好几口气。
他打开手机,准备打几局斗地主再回去,没想到运势太差,他手上还有两行牌呢,人家已经飞机加炸弹赢了,屏幕上特效轰隆隆的,五分钟就给他结了三局。
“我去。”他瞪着屏幕,感觉苏逸不仅要教他写题,还得教他打牌。
他输得太入神,完全没注意有人正往这边走,直到对方的鞋尖出现在视线里才反应过来,猛地抬头。
“在做什么?”苏逸问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凑过来要看他手机屏幕的意思。
“没什么。”他也没解释,直接把手机放进口袋,又想到什么,眉头一皱,“你怎么出来了?病房里没人?”
“阿姨刚刚来了。”苏逸仔细看他的脸,轻声说,“闷了吗?”
周泉阳也看着他,没有立即回话,再开口是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上午杨晓问你那道题,你真的不会吗?”
苏逸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微微睁大了眼睛,抿着唇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不知道,我没仔细看。”
话音刚落,他就被周泉阳揪住衣领,拖进旁边的安全通道里,压在墙上,微凉的唇压上来。
他只愣了愣,很快放松身体,和他蜻蜓点水地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