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还真跑走了,留下周泉阳和苏逸面面相觑。
周泉阳此刻无比后悔自己刚刚冲动的行为,扔什么不好非要扔送人的蛋糕?主要是刚刚那人的眼神太脏了,在苏逸身上停留多一秒他都忍不住要把对方的眼珠给揍出来。
可是那个蛋糕还是他亲手做的,和钟喻在商场看到一家烘焙室,可以在师傅的指导下自己做糕点,心想总不能连蛋糕都被退回来吧?就一挽袖子进店了。
有点可惜。他暗恼,要不现在再去做一个?来得及吗?一边想一边拎起粉蓝色的蛋糕盒,打算扔到垃圾桶里,却总觉得后背发紧,回头一看,苏逸正盯着他呢。
“我可没乱扔垃圾啊。”他下意识辩解,蛋糕悬在垃圾桶上方晃了晃,对方的目光又钉到蛋糕上。
他顿了顿,突然福至心灵似的,捏紧手里的缎带,又把蛋糕收回来,“你猜这是谁做的?”
这还是周泉阳第一次拎着这么寒碜的蛋糕给别人过生日,跟在苏逸后面后悔了起码三次,想着要不换个好的再来,最后都被压下来,默不作声地跟着上楼。
苏逸回到房间后先把书包摘下来,然后关窗开空调。南方没有地暖,空调暖气也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很多时候室内比室外还要冷。
周泉阳把蛋糕放到书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的奶油糊得到处都是,胚体裸露出来,倒是很香,有一股扑鼻不腻的奶味。
“算了。”周泉阳还是受不了,“我再去给你买一个……”
话说到一半,苏逸已经脱了厚重的外套,只穿件薄薄的单衣走过来,指尖揩些许奶油,轻飘飘地舔一下,粉红的舌头在唇间闪现,像某种带壳海洋生物,软肉冷不丁探出来。
他看一会周泉阳,说:“谢谢,味道很好。”
周泉阳也看着他,喉结滚动,倏地伸手揽住他后颈,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速缩短,唇和唇碰到一起,开始胶着。
周泉阳一边黏糊糊地缠着他的舌头吮吸一边推着他往床边走,隐约还能尝到一点残留的奶油清香,诱着他越吻越深,仿佛要把人嚼烂,将那点甜味全榨出来。
脚步磕磕绊绊地撞到床沿,干脆顺势往床上一倒,砸进软绵绵的被子里。苏逸任他压着亲了一会,这人手不老实,火热的掌心隔着单衣从胸口摩挲到腰侧,力度故意放轻,痒得很。
苏逸把他的外套扯掉,腰间一发力就反把人压在身下,他也没和对方争这个,不仅配合地躺倒,还一抬手连卫衣带单衣都脱了,露出线条漂亮的上半身。苏逸停顿一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有无从下手的感觉。以往的绝大多数经验都是由对方引导的,他对此没有更多的意见,因为周泉阳对性的态度更纯粹,他摆出被动的姿态才能故作无辜。
但他当然不无辜,至少不能否认有时候操他是为了宣泄负面情绪,把人当飞机杯死命地插,下身硬到极限,脑子却置身事外地清醒。比如那次主动发起性爱,在阴暗的器材室里,只是因为他从医院带出来的躁郁感积压在胸口无法舒缓而已。
但周泉阳纵容了他。
也许是不当回事,又或许是礼尚往来把人当按摩棒用就做好自己成飞机杯的准备,反正他们互相使用得很公平。一点肉体上的疼痛在性里也成了不用事后算账的情趣,一些通常被视为情趣的举动反而转变成了机械的性程序,反正没人想进一步剖析是为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做了一次又一次。
周泉阳看他停下动作,想着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来填充互动的空隙,不然留白太长就成尴尬了。
于是他想了想,说:“……生日快乐?”
苏逸这下是真愣了愣。
周泉阳说完也隐约觉得有点不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