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学习,摸出手机给钟喻发消息,问对方有没有化学卷子的答案,钟喻马上就回复一大串哀嚎,说自己周末上课外补习班快被搞疯了,学校的作业也还没写呢。
周泉阳一乐,难兄难弟啊这是。
钟喻被他一问也焦虑了,发过来一连串怎么办,快要期中考了,各科老师对平时作业抓得很严,可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抓。
周泉阳说我哪知道怎么办啊,选择题还能随便填填,计算大题可怎么编。
俩人无效对骂了一会,钟喻说找你同桌给答案啊,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
当然,他只是口嗨一下,谁能比他清楚那俩人之间的不对付?转头就找关系好的班长去撒娇了。
周泉阳倒是一顿,在好友列表里翻了翻,发现根本没有苏逸的好友,又拐进班群里把苏逸翻出来,发送好友申请挺好的,这样以后的作业都有希望了。他对自己的动机有充分的解释。
从钟喻把班长发过来的答案转发给他,到响铃上自习了,那条好友申请都没被通过。周泉阳略微不爽地摁亮手机屏幕看一眼,突然又有点后悔,感觉自己热脸贴冷屁股了,面子抹不开,想要撤回吧这也撤回不了,真烦人。
刚下第一节晚自习,老班就召了几个男同学去搬书,新的资料和习题册到了,把办公室堆得满满当当。周泉阳这种看着就有力气没处花的当然逃不开这差事,拎上钟喻跟在人群后面走,走到办公室看见苏逸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人不是不来上周日晚自习的吗?
站的也不是本班老师的工位,而是垂着双手听年级主任说什么,只偶尔点点头,主任的唾沫快喷到脸上了也能一动不动,整个人透露出和外表一致的无趣,穿着十年如一日的死板白衬衫,下颌到脖子的线条蜿蜒着拢进衣领。
“阳哥!”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吓了他一跳。
“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钟喻探过头,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诶?这不是苏逸吗?他怎么来了?”
“我怎么知道。”周泉阳嗤一声,弯腰捧起一捆书就要走。
“哎哎哎阳哥,这不是我们班的书!”钟喻赶紧拦住他。
“你怎么知道?”
“你刚是一个字没听啊,”钟喻点了点书上捆的那张纸,“这都写了数字的。”
周泉阳轻啧一声,把手里那捆放下,开始找自己班级的数字。几乎每个班都来人了,小小的办公室里还有点挤,靠得太里的书也拿不到,只能等外围的书先被拿走,老师们也在旁边指着没搬走的书问“xx班的同学在哪”,闹哄哄的像个菜市场。
苏逸很快领完了主任的“圣旨”,看向搬书的这一群,犹豫一下刚想走过来,又被老班叫住了。周泉阳凑到钟喻耳边吐槽:“怎么能让金贵的学霸干这种粗活,是吧?”
钟喻附和着做了个鬼脸。
上课铃响十分钟后所有人才在老师的催促下搬得七七八八了,周泉阳总算拿到堆在最角落的他们班的书,慢悠悠地和钟喻往回走,突然在前面的人群里发现一抹白色,下一秒那抹白色就拐进厕所里。
周泉阳沉着眉眼经过厕所门口,没走两步就把书往钟喻怀里一摞,“帮我搬回去,我上趟厕所。”
“我靠!”钟喻手上一沉,“阳哥你对我够好的啊!”
“明天帮你带早饭。”周泉阳头都没回拍拍他肩膀,也拐进厕所里。
办公楼的厕所比教学楼的高档了不知道多少倍,宽敞又干净,洗手台上还放着香薰,通常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学生是不被允许使用办公楼的设施的。
周泉阳走进去的时候苏逸正在洗手,趁人还没反应过来,捏住对方的肩膀就往后面的隔间一拉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