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偃……”晏因虚弱地半合着眸,已然神志不清了,连吐字的力气都轻得可怕,“你……杀了我吧。”

封偃这才知道他刚才去够那瓷片干什么,顿时满脸戾气,“胡说什么?”

他猛地按住晏因清瘦的脊背,将人搂得更紧,控制着语气不要太凶:“说过会治好你,本尊决不食言,你不信我?”

魔尊身上带着潮气,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味道散在鼻间,仿佛凭着这种味道获得了一丝力量,晏因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治不好的。”他犹如一个将死之人发出悲凉的轻叹。

封偃哼笑,狂妄道:“即便治不好,本尊也多的是法子将你抢回来,玄息又怎样?地府又如何?只要本尊不想放人,谁都别妄想将你夺走。”

“不痛了。”封偃低头,大掌拢住鲛人散开的银发,贴着他冰凉的唇渡了口魔息,感受着怀中人渐渐平静,他重重地吮了一下,低声安抚:“不会再痛了。”

微弱的灵气涌入身体,心口剧痛逐渐平复,只剩下一片麻木,晏因疲惫地阖上眸子,嘶哑地唤了声:“封偃……”

“嗯?”封偃摸摸他的脸,“叫你夫君作什么?”

鲛人眼睫垂落,呼吸变得越来越轻,如果不是胸口细微起伏着,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死了。

封偃抱着他在榻上躺了片刻,将今日侍奉在寝殿中的魔侍叫来,细细问道:“今日可发生了什么?”

侍女惶恐地跪在地上,怕得抬不起头来,直接将白日所遇之事全盘托出,末了重重磕头求尊上责罚。

魔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引不起丝毫问责的兴趣,只向旁边的下属挥了挥袖。那下属会意,将人拖了下去,也不知会作何处罚。

晏因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换了一位侍女,伺候得更加小心谨慎,由于这些侍女皆以面纱示人,他并不能轻易认出谁是谁,只觉今日的人与昨日不同,便问了一句。

那侍女唯唯诺诺,并不敢把话说出,只说对方去别处轮值了。

晏因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只当自己这副病体招人厌恶也就罢了。

“你问旁人作甚?”封偃原本在为他读书,看他那副愁容,心有不悦,“倒也问一问你夫君近日过得好不好。”

“那你好不好,魔尊大人?”晏因没有反驳对方自作主张的称呼,人之将死,他并不在意那么多。

“不好,”封偃说,“你如今对本尊越发冷淡了,还记得当初是如何粘着我的?那时你才不过这么大,日日缠着要爬本尊的床……”

“封偃。”晏因怕再任由他说下去,自己便成了小小年纪就懂得魅惑主上的狐狸精了,“我何时爬你的床?是你日日追着要摸我尾巴,你才是无耻之徒。”

“好好好,我无耻。”封偃放下册子,起身将他捞进怀里,鲛人就那么大点,尾长不过三尺。

他伸手探入衣袍之下,摸了摸底下坚硬的鳞片,换来鲛人一声短促的轻喘:“哈~”

“是不是在魔宫里待的闷了?”封偃语气含着温柔,随侍的侍女不敢乱看,轻轻退了出去,贴心地为二人关上殿门。

“过几日带你去人界走走,不是很喜欢那里的风景吗?”魔尊的大掌顺着柔软衣料探入,只一扯便将他单衣褪下,欣赏着怀中这具清瘦的身体。

鲛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惨白,胸骨线条清晰可见,腹部微微下陷,让人忍不住生出遐想,想看看那儿被撞得颠簸、盛满汗水和精液的淫靡景象,那一定格外诱人。

只是想一想,封偃就硬得厉害。

“你的……”晏因无辜地看着他,仿佛是自己做了坏事一样,“你的东西好硬,我的腰硌得疼死了。”

“你说什么?”封偃扣着他的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