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晏因终于如愿给自己点了根烟,一边抽着烟一边思考人生。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应该干什么了。
任务肯定是完不成,剧情崩成这样,把他再流放个几百年也没希望重回正轨,本来他想找个伴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反正自己对回到联盟也没什么执念,可是今天看孟淮舟那样子,似乎有点要跟他纠缠到死的意思。
那现在怎么办呢?难道要踹了梁栖和孟淮舟在一起?
晏因已经懒得去想傅弛现在是个什么态度了,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招惹几个男人,谁能想到自己会被缠上呢?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人如此死心塌地。
正发愁着,小孩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脸色颓败地叫了声哥哥。
“怎么了?”晏因一抬眼,见他一副受了沉重打击的样子,呆毛都蔫蔫的,顿时有点烦躁。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梁栖轻声说道,“哥哥真的只是把我当炮友而已。”
晏因吐了一口烟雾,沉默。
半晌,他在少年委屈的注视中,第一次认真叫了对方的名字:“梁栖,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虽然我答应你会认真考虑,但不代表我就成了你的私有物,你现在非要给我们的关系下一个定义,我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词。”
“至少在我们的关系有一个结果之前,我还不能给你什么,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随时离开,我不拦着。”晏因定定地回视他,最后问了一句:“要走吗?”
“我不走!”梁栖想也不想地说,“我死都不会走的,哥哥,你答应过我的。”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哥哥的关注,好不容易在哥哥身边有了一个位置,怎么可能会走?炮友又怎么样,只要让他留在哥哥身边,他什么都不在乎。
小狗崽子太委屈了,眼睫上都沾了层水雾,晏因眉眼弯起,抬手抚了抚小孩柔软的发丝,把那根蔫巴巴的呆毛压了下去,“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的答案就会是你想要的。”
梁栖睫毛颤动,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死死攥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我不会做对不起哥哥的事。”
“你真的很乖。”晏因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句,拉下少年的衣领仰头与他接吻。
……
孟淮舟回到空无一人的大房子里,安安静静将自己带回来的那束花拆开,一支一支把它们修剪插进花瓶里。
由于长时间没有接触到水分,叶子有点发软了,没有刚开始那么好看,就像是一个垂头丧气的孟淮舟翻版。
摆弄完花,孟淮舟走到旁边的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喝水似的大口大口灌进喉咙里,然后又倒了一杯喝下去,几杯过后,空荡荡的胃渐渐传来灼烧感。
烈酒不仅没能让他昏沉下去,反而让大脑更加清醒,他反复回想今天晏因对他说的那些话,已经不再那么愤怒,而只是冷静地想着该怎么处理那个突然冒出来抢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