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栖跟在后面小声叫人。

晏因接了两杯温水,头也不回地问:“你跟在傅弛身边多久了?”

梁栖顿了顿,“半年。”

“半年……”晏因沉吟片刻,轻笑道:“他谈恋爱挺大方的,应该没苛待你吧?”

“不是的哥哥,我和傅先生不是那种关系!”梁栖似乎很介意他的话,极力解释道,“我们只是……”

“你都住他家里了,每天和他同进同出,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晏因拿着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他,“而且他在我面前,可从来没否认过跟你的关系。”

“那是他的事。”梁栖脸色难看,语气不自觉沉了下去,“我只是他放在身边的花瓶而已。”

生气了?

晏因挑起眉梢,敏锐地感觉到他声音里夹带的情绪。

“我觉得你忘了一件事,”晏因把买来的药拆开,“我和傅弛曾经是恋人关系。”说完将药片放入舌尖,灌了一大口水。

梁栖目光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幽暗,只一秒又恢复正常,他轻轻地说:“我知道。”

“可我只有哥哥了。”他用一种极度卑微的语气道,“家里破产以后,我爸和我妈都走了,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如果不是傅先生,可能到今天也还在哪个小酒吧里唱歌,现在他把我赶出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我知道那天的事让哥哥很为难,也许哥哥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我,可是……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我现在无处可去,或许去找个餐厅工作更合适,可我还是忍不住来找哥哥。”

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

晏因看他这副脆弱模样,莫名想到这小孩挺苦的,和小野狗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作为主角受,梁栖的生活过的十分坎坷,以前没破产的时候,父母从没管过他,把他丢给年迈的保姆,后来保姆退休,他不得不练就一身厨艺,连保姆都不再需要了。

破产之后,他爸无力还债从楼顶一跃而下,他妈找了个有钱老外出国过自己的日子去了,那时候梁栖刚考上大学,家庭变故一夜之间几乎把他压垮,明明是个贵公子,却不得不暂时休学做各种又苦又累的兼职还债,直到遇上傅弛才好过了一些。

如果不是自己,他或许不会被傅弛一气之下赶出来,到现在连个安身之处都找不到。晏因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

“我做饭还可以,哥哥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让我留下来?家里的活我都会做,连家政都不用请了,而且我绝对不会打扰哥哥的私人空间……我……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两个月。”晏因打断他的话,犹豫着说,“只给你两个月,这期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不听话,我会立刻让你扫地出门。”

“哥……”梁栖难过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继而眼前一亮,不可置信地瞪大,“哥哥……同意了?我是说我想借住在这里,你真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