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尘平静地道:“陛下想多了。”

见他完全不被自己激怒,晏因在心中冷笑,“那日选秀,朕遇到刺杀,被一个神秘人相救,事后朕在地上捡到了这几颗佛珠,皇叔,你看看眼不眼熟?”

他说着,摊开掌心,将两颗翠色玉珠递到晏殊尘面前。

晏殊尘只扫一眼,缓缓起身,给牌位们上了柱香,他说:“此物的确是臣遗失之物。”

这便是他的解释了?

晏因哼笑起来,“国师当朕是什么愚蠢之人么?遗失之物,莫非你的意思是有人偷了你的东西出现在宫中,又恰好用此物救了朕?”

“即便是臣救了陛下又能如何?”晏殊尘终于回头,冷冷看他一眼,“救了便是救了,难道臣子救下君王都是对君王生出妄念?陛下不要忘了,我是出家人,当戒六欲。”

“哦?”晏因笑着上前,见他退了一步,干脆直接拽着男人的衣襟拉到近前。

两人一时间离得过于近了,几乎是脸贴着脸,晏殊尘呼吸微微急促,目不斜视地盯着他讥笑的眼睛,面无表情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哦,没什么,”晏因摸了摸他的胸口,放轻了声音:“只是想看看,国师是否真像你口中那般坦荡。”

“放手。”晏殊尘语气冷了下来。

晏因轻笑:“你方才说什么?对朕并无妄念?你用了妄念这个词啊皇叔,看来你也知道,那是不应该的,可你那日在榻上将朕操得欲生欲死时,怎么没想起戒六欲呢?”

“住口!”

晏殊尘的呼吸越来越重,猛然将他推开,推得晏因踉跄了几步,撞在殿中的柱子上。

“皇叔这便急了?”晏因吃吃笑着,忍着脊背的痛楚站起身,一步一步再次朝他逼近,“皇叔发这么大的脾气,是因为在先皇面前不敢承认么?你心中怨恨朕,可别忘了,那日虽是朕强迫了你,后来的几次却是皇叔主动。”

“晏司潼!大逆不道的人是你!”晏殊尘彻底被激怒,握着晏因的手腕将人按着,扑通跪在蒲团上,“要发疯是么?好,今日便叫你疯个够!”

恐怕没人能想到,自幼病弱的九王爷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晏因一个成年男子竟被他一只手按得起不来……

背上肯定撞伤了,骨头钝钝的疼,尤其是被迫跪下的姿势。晏因疼得抽了口气,嘴上却嘲讽不停:“皇叔这是在做什么?是要在先皇面前强占他的儿子吗?那父皇怕是要被皇叔气活了。”

“孽畜。”

晏殊尘反手扣住他的下颌,令他抬起头盯着上头的牌位,“仔细看看,你如今是在哪里!”

晏因被迫抬起眼,不带一丝感情地扫过那些牌位,他并不在乎,人都死了,要这木头还有何用?不过自欺欺人而已。

他静了片刻,恶意地道:“皇叔如此生气,莫不是硬了?被戳中心思后又起了反应,辩无可辩,难怪会恼羞成怒呢。”

“我便是起了反应,也不是因为你。”晏殊尘语气中充斥着狠意,“陛下实在饥渴,便去寻摄政王和左将军,臣对陛下唯一的反应只有厌恶而已。”

肩膀一松,晏因喘了口气,听着身后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冷哼了一声。

回到宫中,晏因召了御医过来,确认没有骨折,便只开了些祛瘀的药膏。

他的皮肤太过娇嫩,才会撞一下就出现淤青,对疼痛的耐受度也不高。擦完药后,老太监带着一袭劲装的晏宗渠走了进来。

这家伙显然不懂宫里面的规矩,见到至高无上的君主也不知道下跪,还是老太监提醒了他,他才不情不愿地行了个鞠躬礼。

“行了,你退下吧,朕与他单独聊聊。”晏因好笑地瞧着龙崽,冲太监摆了摆手。

老太监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