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他们出现了隔阂,晏因对他的依赖日益减少,反而越来越渴望得到父皇的关注,然而无论是父皇还是君后,都无法做到全心全意的关心晏因。
所以有时候,晏祈渊挺想恨他们的,可他又没有立场去恨他们。
真正的爆发,是有一日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请求父皇收回他的太子之位,改立晏因为储君,被狠狠重罚了一顿鞭打,还牵连晏因被禁足思过。
禁足前那晚,晏因亲自给他送了药,第一次生分地喊了他“太子殿下”,晏祈渊心痛如绞,他拼了命想要抓住的东西,终究还是弄丢了。
后来的一切都很梦幻,他做了天底下最大逆不道的决定,在晏因一步步有目的的示好下,他意识到自己对晏因的爱,他们以兄弟之名行放荡之事,为了给晏因一个安稳的家,他主动向父皇坦白,请求父皇赐婚。
那日他被抽的皮开肉绽,险些没能保住一条命,再醒来,就已经出了宫,宫中传来太子突染重病殒命的消息。
“哥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晏因摸着他的脸,眼底满是深情。
晏祈渊最终以平民的身份和晏因成婚,尽管宫中无人不知他们有悖人伦,但有皇帝的封口令,没人敢泄露半分,即使是最最顽固保守的老臣也不得不守着这条秘密。
婚后的日子,是除儿时以外最快乐幸福的时光,无论是他还是晏因。
虽然他能感受到晏因接近他的目的并不纯粹,但在他身边的晏因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只这一点,他便甘愿一生守着晏因,守护晏因的快乐,哪怕晏因并非真正爱他。
晏祈渊扶着殿门坐下,缓缓闭上眼睛,不愿再回想那之后的事。
他在无人的东宫坐了一夜,直至卯时才回到帝王寝宫。
远远看见左惩衣衫不整地被赶出来,砸东西的动静隔着门都能听得见,几个宫人迫于大将军的压迫感战战兢兢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土里去。
晏祈渊视若无睹,直接进了内殿。
“滚!都给朕滚!”暴君的怒吼从帐中传来,“朕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床帐掀开,晏因衣裳半解,露出一片白皙的肩,几枚红痕印在娇嫩的皮肤上,想是那左惩大清早作死想干点什么,结果把人给惹恼了。
晏祈渊今日难得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拿了皇帝的朝服丢到他脸上,“陛下还不更衣?今日早朝不上了?”
晏因把盖在头上的衣服拉了下来,怀疑地看着他,“朕能上早朝?”
“您是天子,为何不能?”晏祈渊淡淡地说。
晏因信了。
早朝过后,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太和殿,把桌上的最后一只茶盏打碎了。
“选秀选秀!这些老东西整日是闲得慌吗?没事就喜欢给人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