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让周语震惊的不是他一个大男人尿裤子,而是他此刻的表情:无地自容的羞耻;忍无可忍的愤怒;还有生不得死不能的无奈。

他紧闭着眼,紧咬着牙,浑身打颤。

周语愣了一秒,有些手抖,正要去解男人裤头,顾钧突然高声叫起来:“滚!你滚!”

声音刚落,陈慧红夺门而入,见儿子这番狼狈表情,再往下看一眼,劈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周语白嫩的脸上:“你个狗.日的你就这么伺候你男人?!”

庄稼人力气大,尽管陈慧红已是花甲之年,周语冷不丁被打一下,还是控制不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陈慧红毕竟是个老实巴交的村野农妇,生平第一次打人,打完后激动得不能自持,浑身颤抖,好半天说不出话。

顾钧已冷静下来,气若游丝的开口:“妈!让她走吧!我不要婆娘。”

陈慧红这才回过神来,温声安抚儿子:“瞎说!男人就得娶婆娘,往后妈不在了,你婆娘就照顾你下半辈子!”

顾钧激动起来:“我这个鬼样子,还算是个男人吗?不人不鬼,我这不是害人吗!妈,你不让她走,我就不吃饭,饿死自己算了!”

陈慧红吓坏了,轻言细语的规劝,又手脚利索的替他换了裤子,擦干席子上的尿液。

顾钧一夜未眠,嚎了半晌,又累又困,到最后体力不支进入昏睡状态。

陈慧红一语不发收拾妥当,转身狠狠剜着周语,连拖带拽将她推进后院一个漆黑一片,带着牲口气味的房间,砰一声关上门。

门外陈慧红的声音难掩怒气:“丽生妹子,你说得对!新媳妇送过来就得打!”

丽生:“我早说嘛!不能心软!先打几天,等明年怀了毛儿,她就安分了!”

“说得轻松,我瘫子儿那样,怎么怀得上毛儿!本来好好的小伙,怎么就瘫了!要是不瘫,他可是大学生!”说到最后,声音带着哭腔,哽咽起来。

丽生支支吾吾的安慰:“瘫都瘫了,莫去想了!”又转移话题,“你多打她几天,打得她走不动路,她就乖了。”

陈慧红的悲悯随即转为愤慨:“老子还得留着力气干活儿,等我二娃回来替我打!□□的,气死老子了,伺候男人屎尿都不会!买回来有个鸡.巴锤子用,本来还怕她跑,我看她跑倒是不会,就怕是个傻子!”

……

对面便是牛棚,牛叫哞哞声,牛尾赶蚊虫的噼啪声,牛蹄踏在牛粪上的淅沥声,与周语一墙之隔。

屋子透不进光,干柴农具乱七八糟堆了半间。仅能通过门缝细长的光影来判断白天晚上。

陈慧红只送了些水进来。

到第二个晚上,周语已经饿得难受,靠坐在门口,不动不响,保存体力。偶尔出现脚步声,伴随着陈慧红与各路人的交谈:“顾家婶,没看到你家新媳妇呀?”

“关牛棚里!”

“怎的没听她哭?”

“嗯,闷声不响的!多半是个傻子!”

“给她饭吃了吗?”

“没给,不是说要饿个四五天吗?”

“饿这么久还不得饿死?四五天也就是个比方,吓唬吓唬立立威信就行了!”

过阵子,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粥递进来。

米是米水是水,米粒少得数得过来。周语浑身无力,米香味让她稍微振作。她干涸的唇刚一碰到米汤,便再控制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周语在牛棚呆了两天,每天两小碗粥吊命。她靠在柴堆里,闭目养神,思维清醒。

晚上,陈慧红的小儿子回来了,陈慧红显得十分高兴,儿子走到哪,她便跟到哪。儿子喂牛,她就站在牛棚边嘘寒问暖。她小儿子话不多,有问才答,在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