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苦劳,这些就当是朕对她的嘉奖,改日待她身子好转,再决议另行授封。”

沈荀神色微疑,近些年来比邻和平,所谓的功勋战绩多半都是早年立下来的,他调守皇城地界许多年了,哪还有什么战功战绩?再说起儿子,进宫伴读少说十数年了,如今人都长得比他这当爹的还要牛高马大了,才来说不容易?

这么多年都没见皇帝关心过这回事,怎么现在无端就想起要给他的夫人封诰命?尤其还是赶在这种节骨眼儿来说事,联想到之前夫妻之间的种种不愉快,沈荀不禁侧目瞥向安静落坐的太子,心下一沉。

搁在以往,皇帝的确没有闲情去管别人的家务事。这会儿之所以突然拿张氏的病说事,盖因太子借口调兵的那封信里,直言不讳打报告,特意给沈荀穿小鞋。

其实皇帝如果没有自己来了,说不定会睁眼闭眼没当回事,不过眼下他既然亲自来了,就不能当作看不见。可沈荀毕竟是有功之臣,这点家务事还不能让皇帝真拿他怎么收拾,眼下侧重赏赐并且授惠他的夫人,主要还是给他一个小小的警示。

自觉给太子一个交代的皇帝倚回靠垫上,瞥见太子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才接过吴德馨续上温度恰好的一杯茶:“昀世子,你来给朕说说,昨日太子遇刺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昀一阵迟疑,终究还是一五一十将昨日侯府门前发生的好起祸乱叙述给皇帝。

大体什么情况其实皇帝早在接到太子书信之后已经打听过了,如今想要的不过是更具体的情况与细节。皇帝越听面色越沉,直到沈昀说完,皇帝已经勃然大怒:“这些该死的恶贼,实在是太猖獗了!”

不说武安侯府建在皇城根儿,这一片地几乎住遍了诸多皇亲贵戚重臣要员,治安各方面可称一流,尚且还被歹人混入其中,眼下最可恨的是居然牵涉到了皇宫内苑的安保问题。倘若此事真是宫里人所为,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更多了。

“太子身子抱恙,着实不该来胡闹,冒来出宫这一趟的。”皇帝不认可地摇头,等着等着,却迟迟没有等来太子惯常的冷讽与反驳。这时皇帝又重新看向太子一眼,若非时不时见他动了一动,又往边上摸茶盏,皇帝指不定要以为安份过头的太子是不是给睡着了?

皇帝默然,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反正该发的脾气在宫里已经发过了,这时候皇帝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冲堂下余人继续大撒火气,他收整情绪,慢条斯理地重新扫过其他人,目光定在梁羽仙身上,若有所思地打量她:“这位,便是新近给太子看诊的梁大夫吧?”

第80章 讳和

听见皇帝将注意力转移到梁羽仙身上, 除了孰事无睹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 富贵与沈昀皆是身体绷紧。

梁羽仙身子微倾,恭身一拜:“民女梁羽仙, 叩见陛下。”

这一拜并未能够立刻起来, 因为皇帝没有免礼,也没有说话。片刻的沉寂令屋里的其他人皆为之心惊胆战,沈昀一咬牙:“回陛下,梁姑娘本是臣从青叶谷特意请来为家母治病的。青叶谷医名远扬,梁姑娘医术高明,恰逢殿下身体不适,臣斗胆请她入宫, 希望能够借助闻名于世的青叶谷医术为殿下根治顽疾。”

沈荀立刻横了儿子一眼,别人自己不会解释,轮得到他来帮什么腔!

梁羽仙微微侧身,瞥向跪在左前方的沈昀侧庞。他凝眉沉色, 谁也没看。

“原来如此, 想不到这般年轻的姑娘竟然已是如此出色的医师。”皇帝摸完胡子,慢条斯理地把手放下:“既然梁大夫是为令堂的病情而来,不知令堂如今可是已有康复?若是身子健朗, 怎不见她出门相迎?说起来, 沈卿适才明明就说归家一趟是因内子患疾……怎么?还没治好么?”

说到这事,沈荀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