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多人精的人啊,一眼看穿他心思:“殿下莫不是想见梁姑娘?”

太子眉梢一动,难得的竟没有羞恼否认:“刚刚除了你,她是不是也在?”

富贵莫名:“没呀,一直都是奴才一个人守在这。”

太子闻言,脸更臭了。

富贵勉为其难挑了太子喜欢听的:“其实梁姑娘昨天已经守了一晚上,奴才看她神色疲惫,加上之前在皇后那儿发生那么多的事,这才劝她回去歇息的……殿下若是真想见她,奴才这就去把她请回来。”

昨天?太子一震:“孤睡了多久?”

“您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富贵叫苦不迭:“梁姑娘说您之所以会突然晕倒,就是因为药浴时间不足,加上当时殿下行色匆忙、情绪波动又急,导致行气不畅气滞血凝,结果这一倒下,竟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难怪梁羽仙千叮万嘱一定要泡足时辰,轻易不能半途而废,原来还有这层利害关系在里面。太子不免又负气地想,虽然不是副作用,可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早说,她若是早说一声,自己就、就

明知梁羽仙被居心叵测的萧皇后给带了去,即便事前知道药浴时间不足够会导致什么后果,他依然会义无反顾杀过去。

意识到这一点,太子心中百味杂陈悲喜交加,看在富贵眼里,他忍不住帮腔:“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梁姑娘,毕竟皇后有令,她就算是想拒绝恐怕也只能情非得己……再说梁姑娘宁死不从萧皇后,一心向着太子您,这也算是精神可嘉了啊?虽说咬舌自尽是假的,可如若咱们没能及时赶来,梁姑娘独自被困插翅难飞,保不济真会出此下策拼死一博,届时才是真危险呀!”

见太子不吱声,富贵嗫嚅:“殿下是不知道,您刚倒下之时,梁姑娘脸都吓白了,就连施针的手都是抖的……若不是她医术一流,又沉得住气,奴才还真不敢让她在那种情况下把针不下去。”

太子张了张嘴,又撇了回去:“孤不是要怪她。”

见他还晓得嘴硬,富贵笑笑:“梁姑娘真的很紧张您。”

太子埋首,耳廓悄然红了一大片。

不过经他一提,太子卡壳的脑仁终于有了飞凤宫发生的种种回忆:“她们在飞凤宫的水榭里究竟发生什么事?”

富贵知道太子一旦醒来必然会问,早就帮他打听过了。原来听说太子到来之后,被皇后绊住脚困在水榭的梁羽仙开始琢磨怎么逃生,也不知她怎么说服了魏云澍,两人合伙上演咬舌自尽的戏码,魏云澍替她打掩护,差点没让飞凤宫的一干奴才吓破胆。

听说她伙同的是魏云澍,太子心里阵阵不爽:“魏云澍那小子怎么敢?他就不怕事后会被皇后找他麻烦?”

富贵笑笑,这事他也曾问过梁羽仙,具体什么情况梁羽仙没说,只说她答应过魏云澍一件事。至于到底什么事,富贵暗暗猜测,直觉很可能是有关丽妃的事。

太子与他想到一块去,心下一嗤。

难道魏云澍以为只要托人作说客,就能免去丽妃谋害储君的死罪?他凭什么觉得梁羽仙能说服自己?梁羽仙又凭什么认为她能说服得了他去帮魏云澍保下丽妃?!

她越是要帮魏云澍,他越是不。

太子阴恻恻地想好破坏大计,心里的冷笑直接笑出声来。富贵一个哆嗦,就知道太子又要找人麻烦了:“那,还要去把梁姑娘找来吗?”

太子敛去冷笑,抬起下巴:“现在是什么时辰?”

富贵回道:“已经是戌时了,殿下。”

这么晚了,贸然把一个姑娘家叫到男人的寝室,似乎不太合适。太子沉吟一声,乖乖爬回去躺平:“算了。”

富贵笑着给他掖被角:“也是,梁姑娘若是知道殿下醒过来,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