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仙眨眨眼:“太子哪里危险?”
沈昀张了张嘴,喜怒无常手段狠辣的当今太子令多少王公大臣战战兢兢敬而远之,多少贵女千金退避三舍望而生畏,饶是他也有不敢质疑的时候,只有梁羽仙会不觉得。
固然是有不了解的地方,但总不会是浑无所觉。
未尽之言看在梁羽仙眼里,她摇了摇头:“世子真奇怪,明明是你先找上我,坚持带我入宫去见太子的。为什么现在又要百般阻挠,这不是自相矛盾了么?”
自相矛盾?沈昀心中一震。
明明是他请来了梁羽仙,是他将梁羽仙送到太子身边,如今她心甘情愿留在宫中,他又为什么要阻挠反悔?
沈昀压下心中的浮躁,抿唇道:“我只是觉得如若你真搬去了皇宫,那我娘怎么办?她的病情在你手里好不容易有所起色,总不能治了一半又就不治了,中途再换大夫吧?”
“夫人的病因我已经帮你揪查清楚,现在只需对症下药,药到病除只是时间的问题。”善始善终的梁羽仙当然不会没有考虑这一点:“世子出入东宫挺自由,那便每隔五日来找我,我会调配药方剂量,夫人只要按时服用,再安心调养一段时日就可以了。”
见他欲言又止,梁羽仙又说:“世子无须过虑,每过十五日我会回府为夫人打脉,不会真的舍下夫人不管的。”
沈昀想的却不只这一点:“如今加害主母的夏氏虽已被捕,可她并不承认下盅之事。”
那日夏氏被抓,事后虽然严加审问逼出一些真相,可夏氏从头到尾惊惶万状,在她的认知里只以为换了几味药就能加重张氏的病情,而事实上这几年的效果一直不错,她从未想过引发张氏的病越渐严重的绝不仅仅只是替换的几味药,而是盅毒。
也就是说,夏氏根本毫不知情。
梁羽仙若有所思:“冬枝姑娘还没找回来?”
沈昀神情凝重,摇了摇头。
当日他们急于去抓夏姨娘,事后才发现那名要杏林园抓到的丫鬟冬枝竟然不见了。
“当日你说有人为了不被发现特意将夫人的药汤换回原来的配方,有人却知道药被调换而故意打开药格引你发现它。”如果说为了掩饰配方中的药材被调换而特意换回原来配方的人是谢管事,那么故意将这件事引出来的又是谁?沈昀眸光一闪:“你说会不会,那个故意引你注意的人其实正是冬枝她?”
重新回想起来,冬枝的出现本就可疑。
既然她曾早一步随谢旭拿到了堕胎药,为什么事后又要回杏林园暗中徘徊,继而被人发现并抓了出来?也许她根本没有自己所供认的那般无辜,更没有她所表露出来的那般柔弱无害,至少她牵出青阳轩的谢管事,进而牵出了夏姨娘。
看似置身事外,其实冬枝才是最狠辣的局内人。
梁羽仙吁声:“可她已经逃走了。”
没错,不管冬枝究竟单纯只是为了报复谢管事,还是另有其他别的隐情,她都将是这件事里面最重要的线索之一,偏偏却被她给逃走了。
梁羽仙问:“你认为冬枝还有同伙?”
沈昀顿了顿,郑重颌首:“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能避人耳目逃离侯府,只可能背后有人帮她。”
冬枝不可能躲过看守穿过层层宅邸逃出偌大的武安侯府,若不是有人助她逃离,那么她还很可能藏在侯府里。
沈昀眸光暗闪:“下盅毒害母亲的真凶至今不明朗,这几日我还派人暗中盯防玉姝的一举一动,只是暂时没能发现她有任何可疑之处。倘若母亲的病真与玉姝有关,我担心……”
梁羽仙看他一眼:“世子,你这是已经将玉姝小姐当成犯人了么?”
沈昀神情复杂:“不,纵然玉姝对母亲的感情不